“赵玉京,”
花灼吓得眼泪不停的掉,她声音早已抖得不成样子, 可还是紧紧地咬着下唇,几乎快要将下唇咬出血来,
“自始至终, 骗我的都是你, 你带着目的接近我,对我便不是欺骗了吗?你用恶意揣摩我, 对我便不是过分了吗?你!”
花灼觉察他扣在自己后脑勺的手越来越用力, 抬起手忍不住一巴掌扇他脸上,她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可以打到他,可太冷了, 冷的她手不停发颤,周围一片漆黑, 却越发显得阴气森森。
花灼紧攥着自己的手腕,不停掉着眼泪望眼前漆黑的人影, “你落到这地步,纯粹是因为你自己的自私自利!是你自己卑鄙无耻——”花灼咽了一下口水,“你爱上我,对我交付了真心,是你骗我,才造成了这个结局,与我没有任何关——啊!”
花灼猛地被他扯住了头发。
二人距离靠的极近。
“我最讨厌别人打我,”花灼没想到,他回的话竟是这个,语调极为柔慢,“你对我又打又骂,我爱你什么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声音很轻,也很淡。
花灼却直直望着他。
她浑身不住地发抖。
“你最讨厌别人打你,”花灼紧攥着自己的掌心,指尖深深地陷进手掌肉里,“可我打过你,骂过你,你这么恨我,讨厌我,早早杀了我便是!”
他无言片刻,却笑了。
“我留着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我有利用价值什么利用价值?”
花灼紧蹙起眉打断他,越是紧张关头,她越要冷静,也一定要冷静,“是什么利用价值,值得你出卖肉身,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好我?值得你挨我的打,挨我的骂,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还伪装成宦官的模样守在我的身边,连我死了你都不放过我?”
“你倒是与我说说,是什么利用价值啊赵玉京?!”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凝聚着,目光像是成了一把刀,恨不能将她凌迟。
花灼乍然接触他怀恨目光,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少喊我那个名字,”
他声音自方才开始,便淡漠,缓慢,透着股极为平静的诡异感,重复道,“少喊我那个名字。”
花灼眼睫颤颤。
他不喜欢,厌恶这个名字。
若花灼猜想没错。
就像他不会承认对她动过情,提起便心感耻辱憎恶一般,赵玉京这个名字带来的过往与痛苦,更要他难以接受。
这对从前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懈可击,嘲笑众生的‘梁善渊’而言,都是耻辱。
他无法接受被花灼欺骗,动了他最看不起,也觉得最低劣的情,也无法接受从前的自己,只是一个被心教所拐骗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