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么办才好!”顺安王妃恨恨盯着所有人,她鬓发尽乱,满身衣襟散乱,面上流泪,眼睛却沁满了恨意,“你们一个个,全都是杀我女儿的刽子手!我就要你们的孩子给我的孩子偿命!那又如何!”
“若一切皆按你所言,世间还有礼法可言?!灼儿从顺安王府出来时还与我说过当年幼稚,该多与花如霜说几句话,对花如霜多多照拂,她自始至终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因当年对花如霜并未有过多理睬,就要因你心中仇恨去死?!灼儿有什么错!”
顺安王妃浑身一震,她张了下唇,却冷不丁回想起从前女儿还在宫中时,曾给她寄信回来。
随行礼物,带的是一套宫中云丝布。
如霜在信中高兴,说这是公主送的礼物。
还说公主虽然对她话少,却并无苛待。
顺安王妃泪落满脸,许如意见其如此,哪怕恨透了,也终是闭了闭眼,“你女儿身死的痛,我到如今才能理解,若换曾经,我绝不会明白,”许如意心情复杂道,“我只灼儿这一个亲妹,你害她至此,她命每有一分流逝,我便夜间无一刻可眠,我如此,世子殿下也如此,其他被你所害之亲眷亦如此,你害其他人,尚算一报还一报,可你怎么能对灼儿动手?灼儿她罪不至死啊。”
“我——”
顺安王妃张了下嘴,望见花灼过来,云中王妃闻许如意之言已是泪如雨下,可依旧不忿,见其又要说话,云中王妃猛地一巴掌扇偏了顺安王妃的脸,见花灼过来,忙让开退下,本以为三公主也要对顺安王妃动手,却见人弯下腰身,扶顺安王妃起了身。
“秋辞,你看好她,待此间事了,我自带其回长安要父皇定夺,”花灼望向众人,“在此之前,所有人再不可对其轻举妄动,否则一律以蔑视圣上扰乱刑罚为判。”
此话一落,四下肃静,尤其是云中王妃,后怕的看着她,花灼与许如意对上视线,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去飞仙观寻那隐居幕后的怀明道人了。
花灼正想要梁善渊也留在武定侯府,她刚要说话,却被梁善渊拽住了衣袖,目光相对片刻,花灼对他抿唇浅笑,带他一同出门。
奇怪的是,许如意看到梁善渊,竟多看了他几眼,似有些排斥一般。
“许道长怎么了?”
梁善渊轻弯了下眼,许如意见他模样,片刻,才摇了摇头。
恐怕那只是江之洁的糊涂话?
可是他莫名就是无法忘却。
三人直奔阴山飞仙观,许如意生怕那怀明道人察觉不对弃观而逃,不与花灼二人坐马车,骑高头大马先行一步。
只余花灼与梁善渊,面对面坐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