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三公主怪罪下来,可是天大的罪过,顺子肠子都快悔青了,不知自己方才怎么就要跟晴儿说那番话,她忙跪下来,“三公主饶命,都怪奴婢无眼,恐怕是昨日过来准备时误拿了用过的,三公主饶命。”
这些脂粉盒子都是昨日准备好了放在医馆里的,为的就是方便今日用,谁知道昨日恐怕忙的眼拙,出了这等差错,定是将归寻郡主的拿岔了,顺子吓得快哭了,却听少女声音温柔,拍拍她肩膀,“你先起来。”
她声音有几分无力,像是身体不适,还有几分沙哑。
顺子一怔,忙站起身来。
“这口脂”
花灼忍不住忆起昨夜,梁善渊涂得口脂与香粉。
“是我昨夜看着喜欢试的,我很喜欢,今日便用这个吧。”
顺子一怔,忙点头应,拿着那盒颜色猩红的口脂涂上花灼的唇,花灼又挑了盒泛着花香的香粉,顺子拿着油面塌轻轻扑至少女脖颈,目光一扫,望见少女雪白脖颈间的红痕,还想恐怕是这屋子里有蚊虫,将香粉放回。
花灼现下精神不济,头重脚轻,身上穿着昨夜梁善渊穿的婚嫁服,脖颈上戴着昨夜那近乎被她指尖拽着勾着,响了一晚上的金玉项圈。
她指尖碰上唇边,唇上是一片猩红色,鼻息间,还能闻到昨夜纠缠之间闻到的馥郁花香。
花灼头泛着晕沉,不自觉,面颊已经泛上浅浅薄红,她指尖又忍不住勾了一下脖颈上戴着的金玉项圈,听到铃铛声轻响,只觉得浑身上下,好似都带满昨夜情爱追忆。
心悦。
爱慕。
这难言情意,越发浓烈,充满心头,花灼忍不住转脸,轻声问旁边的顺子,“善渊去哪了——”
怎么还不回来。
刚道出这半句,梁善渊冰冷的手便从后贴上她的脖颈,给她梳头的老嬷嬷正在旁边准备发饰,梁善渊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花灼脖颈乍一接触寒凉,忍不住缩了缩,对着铜镜,笑望他温柔玉面,“你做什么去了?”
“外面下雪了,”他又用手贴了贴她的脖颈,“冷吗?”
真够冷的。
花灼如今身子已经不太热了,可她还是要顺子将窗棂打开,果不其然,外头下起皑皑白雪,如破碎的纸片在花白的天地间纷纷扬扬。
梁善渊垂眸,要老嬷嬷指点着,给花灼戴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