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心下悚然,见那虎头玩偶离烛火如此之近,忙倾身过去飞快将虎头玩偶收进木盒里,她怒不可遏,原来就是这东西,要他上辈子结局一捧阴火魂飞魄散,“你有病?那么重要的东西——!你神经病吧!”
花灼一把将木盒扔他怀里。
梁善渊被砸中胸膛,手里拿着那命物,垂眼亦无言。
花灼头重脚轻,她浑身无力,坐他腿上,见他如此模样,心下,情绪又难言。
他总是如此。
满身落寞,或是给人茕茕孑立之感,平日多是清醒理智,却又偶尔,展露出幼稚心性,对她亲昵缠抱,或多是明里暗里的占有欲,若花灼所作所为不合他心意,他便总是闹别扭。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闹别扭。
尤其现下穿着给花灼的婚嫁服,较比平日里,更偏向女儿家的柔媚,烛光映照,将他脖颈上戴着的金玉项圈映出金光璀璨的光辉,更显他姿容阴美,雪肤墨发。
“阿善。”
梁善渊垂眼,并未说话,他手已经垂了下来,好似花灼走与不走,都与他无干系。
可花灼也清楚,若她真走了,梁善渊恐怕又是要心生闷气。
“你幼不幼稚,整日里就是与我生闷气,你还会什么?”
“你若嫌我,”他抬脸望她,眸含冷笑,“现在走便是,恰好回武定侯府,明日与你那温柔纯善的世子成婚。”
“我都说了是假成婚——”她头疼,手去揽他手臂,却被他一把推出去。
“我小指断了,疼。”
“你小指都断了那么久了,还疼?”
“我天性怕疼,与公主何干?你若嫌厌,自寻你那不怕疼的兄长,许道长与我这无能弱鬼不同,便是受了满身的伤,还能记得给公主送甜饼呢。”
话音一落,他再次移开目光,凤目冷淡,花灼见他这样子,心觉好笑,又忍不住爱怜,忽的抬手紧紧抱住他。
他像个木头桩子,只垂目看着少女埋在他肩侧,淡声问她,“做什么?”
花灼却叹出口气来。
今日不知情况,她对梁善渊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喜爱。
怎会如此呢?
闻着他身上沁人的花香,花灼望他白皙的脖颈,有些面热,她贴在他肩侧,只侧眸望他探来的视线,软了声音问他,“你吃醋?还是因方才我没答应你,你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