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自私!你难道就能为我死?说的什么歪理!神经病!你松开我!”
花灼奋力挣扎,却忽听一声轻响直砸上梳妆台, 有什么东西被梁善渊摔了出去, 花灼愣愣望向他,却见他目光淡漠, 声音含笑, “我可以啊,谁想要我的命都可以,你要, 自然也可以。”
花灼下意识望向那方木制小盒,虽不知里面的物件, 可心下却莫名跳得飞快,只觉那物件透着可怖之感, “那是什么东西?”
梁善渊只是定定望她,继而,松开一手示意她去拿。
花灼心下不安,却似被引诱,只觉鼻腔内有什么热流将要落出来,她吸了吸鼻子,还怕是鼻涕,却觉软帕抵上鼻子,是梁善渊拿着块帕子给她抵着,继而,血腥气味流露,花灼刚拿住那方阴冷的木盒,不禁指尖一颤,满身抵触。
“拿吧,那东西阴气太重,你凡人之躯经受不住罢了。”
花灼咽了下口水,望他浅淡眉目,继而,颤着手将木盒拿到手中,阴冷直往她手指皮肉里钻,冷到她浑身都打了个颤,鼻血流的厉害,她一把飞快的开了木盒,隔着烛光一望,里头只有一个小小的虎头玩偶,颜色陈旧,绣缝的憨态可掬,花灼望见那老虎玩偶的第一眼,头便似被尖针戳中一般疼痛,她紧紧蹙着眉心,在梁善渊的目光下,左右看了看这老虎玩偶,却在这上头,看到两个写的小小的字。
——思难。
“啊!”
花灼猛地回神,将这木盒丢到妆台上,梁善渊不知她是看到了什么,他望着那决定他生死的命物被弃若敝履般扔出去,毫无所动,好似根本和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那、那上面的字——”
梁善渊忽的望向她,“什么?”
二人目光交汇,她见他眸中迷茫,忽的咽下话语。
他好像不知道。
他看不到吗?
若是他看得到,又怎会独行数百年之久,不知前尘往事?
那梦做的太过蹊跷,那双凤目,又不可能再有他人能生的出来。
花灼不明所以,却不觉得这名字说出去,自己会遇到什么好事,若被他发现什么,恐怕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像是根本就不期望她活命。
而且——
电光火石间,花灼想到什么,心下更添抵触恐惧。
若梁善渊想不起来,才是对他最好呢?若是回忆本就痛苦,又何必让他再想起从前任何事情?
还不若她暗中寻个究竟,看看这名字与他是否有关联
“没事,我看错了,头太晕了。”
花灼的鼻血已经不流了,她将沾了血的帕子拿到手里,心跳不止,头依旧晕,“那是什么东西?”
“是我生前命物,唯一所留,”他轻声道,扶着花灼腰身,望那被摔出去的虎头玩偶,“你点火烧了它,我就会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