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渊望她头顶片晌,继而,一手环抱住她,面上,却笑得些微晦暗。
“灼儿,我心悦你,真的心悦你,你能不能信我?”
花灼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抬头,梁善渊对上她一双似含带星辰般的杏子目,见她竟直直看着他不动。
他一向不喜他人如此直直望着自己。
尤其是她的眼神。
总是如此,恍似能看清他所有想要隐藏起来的一切。
花灼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心头悸动难消止,甚至,她能听到同心铃轻轻的叮铃声,哪怕她今日根本就没有将同心铃戴在身上。
梁善渊于她,定是万劫不复。
所以。
她能做的,只有悬崖勒马。
哪怕望见了悬崖边那株雪白美丽,吸引她全部心神,要她无比想要采摘的花。
也要停下,一定要停下才行。
“阿善,我给你唱歌吧,唱些安眠的曲子。”
她留下来,也是有意想要陪陪他。
黑夜漫长,他带满身伤痛,又该如何自处呢?
若是因疼痛激发起杀念,那更不好。
她不想看着梁善渊自取灭亡,能做的,她都会尽量去做,尽量的,带他挽回一些就好。
梁善渊眉心不禁紧皱,刚要说不用,却觉少女温软,忽的也抬手抱住了他,不住拍抚着他的后背,橙橘香味沁满鼻腔,她声音温柔,浅缓,竟似含满爱怜。
“摇啊摇,十五摇过春分就是外婆桥——”
梁善渊望她闭眼的模样,听她浅缓的唱调随着漫漫长夜越来越小,直到歇了声音,泛出漫长的呼吸声。
他面上忍不住泛出些微哂笑。
“这安眠曲,是给我唱的,还是给你自己唱的。”
少女呼吸舒缓,匀称,梁善渊望她睡颜片刻,将她搂抱入怀中,垂眸用自己那根断指去玩她墨发。
觉她呼吸一下下打上他脖颈,梁善渊微顿,绕着少女发丝的手忽的停了动作。
人果然还是活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