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
“梁善渊!”
少女声音总是含满怒气, 她桃粉色的身影大步朝他跑过来。
梁善渊视线稍有些涣散,却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唇角。
花灼离近了, 见到梁善渊的伤势, 更觉触目惊心,正要去喊医师,却觉裙角被狠狠一拽, 垂头,是梁善渊沾满了鲜血的手, 就连那支白玉镯上都溅满鲜血。
花灼愣愣垂目看着那只手。
他沾满血的手抓着自己的裙摆,在她桃红色的裙面上, 蹭上片片猩红血迹。
“我好痛,”他声音很轻,竟含着些微哽咽之意般,跪坐在地上,身披银白大氅,满脸的血,一说话,血便控制不住般自唇中流出来,扯着她裙摆,央求一般道,“别走,灼儿,我好痛啊”
“你你先等等”
花灼听他如此说,心头竟感一酸,可心中理性,又告知她江之洁并非如此鲁莽之人,此事定有蹊跷,花灼有心想要先去询问江之洁事情经过,见梁善渊似是精神涣散的模样,垂手一拽自己的裙摆,正转身要抬步去江之洁那侧,后身衣裙竟又被他拽住。
孟秋辞一直扶着梁善渊,望见那只手又执拗的紧攥着少女衣摆,也是一愣,侧头便见善渊姑娘一向温柔和善的脸不知是不是染了血的缘故,竟变得十分古怪,似含着狠厉一般,她白皙的面上满是猩红,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眼前身穿桃红色衣衫的少女,拽着她的裙摆死不松手。
“善渊姑娘,你松手吧,我先带你去医馆好不好。”
可梁善渊根本没有理她。
“你去哪?”他竟咬紧了齿关,“我伤的这么重,他那么打我,你还要去看他?”
花灼听他这话,本是无懈可击,可莫名就是觉得有些怪异,她垂下头,“我让孟秋辞先带你去医馆,我力气不大,没办法带你去。”
梁善渊目光直直的望着她。
他脸上溅满了血,平日里的伪装都好似尽数消失,一双漆黑凤目直直望着她,好片晌,指尖一点点松了她的裙摆,侧过头再无言语。
花灼见他如此,又觉心头含愧,她张了下唇,到底不喜自己如此纠结,只大步往江之洁的方向去,想先从江之洁口中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之洁哭的厉害,伤倒是没什么,许如意花灼二人先带江之洁一同上犊车。
上犊车之前,花灼回头望了眼原本梁善渊与孟秋辞待着的方向,那两人已不在,梁善渊被孟秋辞扶着走远,许多过路人心疼梁善渊伤势,竟跟着她们二人一同,帮忙搀扶着梁善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