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微抿了下唇,望她二人头也没回的样子,心情复杂的钻进犊车内。
许如意正拿着帕子给江之洁擦着脸。
江之洁还在哭,哭的肩膀不停发颤,许如意越擦越皱眉,“怎么回事,世子这是流的鼻血吗?”
花灼坐到江之洁身侧,不禁探头去看,也看不出是谁的血,江之洁擦着泪,闻言只摇头,“不是,是我方才打她,她的血溅到我脸上了。”
他声含哽咽,说着,又不住啼哭。
许如意不禁皱了下眉,梁善渊是个如此弱柳扶风的姑娘家,相貌又清绝美丽,许如意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有男子对那样的女子动手,当下不论如何,都对江之洁起了些厌恶之心,但还是问,
“因为什么?你就这么打她。”
江之洁想说话,他俊秀的脸上全是泪,脸都哭的些微红,张了下唇,却又没说出什么来,那之后,无论花灼与许如意二人如何问,江之洁都并未言语。
回到武定侯府,已是大半夜,江之洁并未再哭,只是一进门就喊着要去看妹妹,等也等不得,许如意心情复杂,只对花灼怨道了句“世子方才并非男子大丈夫所为”,方郁郁不欢的离去。
徒留花灼,心身疲累,又觉哪哪都透着怪异,将要回房时,又转了个身,径直朝江之洁的居处大步而去。
江之洁神思恍惚,自归寻屋中回来时,却见本该只有侍女晴儿留的几盏暗灯的屋内现下灯火通明,他怔怔望着身穿桃粉色衣裙的月德公主坐在屋中,本该心中无比欣喜,当下,欣喜之中,竟心情复杂。
其实,他自不久之前,因金娇这唯一一个妹妹受病的缘故,无法接受,逃避现实,开始吃起了长安城内一种名为逍遥丹的秘药。
此药吃完,神思轻飘如云,却有上瘾之险,需要时常服用,如此阴暗不可告人之私,总要他对上月德公主,便欣喜中透着隐晦不安。
公主蕙质兰心,貌若玉女,天潢贵胄,可他却有如此难登大雅之堂的不可告人。
江之洁停在屋外,不禁紧紧攥着掌心,他也想戒掉逍遥丹,可此药戒掉便若拔筋削骨,恐怕天上的神仙亦难敌。
花灼坐在屋内,本看着一本江之洁从前买的山水杂谈,久久没等到人,不禁抬头一望,却见江之洁站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了。
“寄夏?”花灼竟因他的眼神心头一顿,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自心头蔓延。
她认识的江之洁,一向是清澈似日光底下潺潺溪流般,从未有过如此阴暗神情。
她不禁起身,到门边,“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今日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打梁善渊,你跟我说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
江之洁提起方才,都深感没脸。
他吸了一口气,“我今日上午,便因她说,她心悦公主而气怒,方才,我与她又有了争吵,她可能是气不过,就拿了归寻的病来讽刺我,我实在是我作为个男子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