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这么厚的脸皮?
花灼眼睫微颤, 昨夜记忆涌上心头, 只觉昨夜后背那分泛凉异样今日又再次袭来般, 终是忍不住瞪他。
这骗子。
如此欺骗与她, 害自己数月以来都误以为他是女子,亲密接触时他半分不说,若是花灼知道,早离他远远的去。
念及昨夜荒唐, 花灼有心想如寻常一般发泄怒火,却又死死忍住,可这终不是自己的性格, 只一双杏子眼凉凉瞪着他, “一个破灯笼,本公主还会抢了你的?”
这说话就太夹枪带棒了。
江之洁都忍不住望向身侧少女, 不知一向尚算温和的公主究竟是怎么了。
明明昨日还想着给人家买玉簪, 一夜之间,竟似闹了个山崩地裂,再也好不起来了似的。
梁善渊站在原地, 面上依旧是丝毫不变的浅淡笑意。
望眼前少女外强中干的模样,他眸底笑意些微加深, “善渊只是想公主不要忘记昨夜,”他话音莫名一停, 似笑非笑继续道,“我放在公主那里的灯笼而已,并无其他意思。”
一股无名火,花灼大步上前,双目清凌凌瞪着他,有心想扇他一巴掌,话到临头,却道,“你把你手伸出来。”
梁善渊似是不解,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那只伤手。
“换一只。”她语气不善。
梁善渊如她所言,又换了一只手摊到花灼面前。
花灼闭了闭眼,抬起自己的手不断用力拍打上梁善渊的手,“啪啪”之声吓了江之洁一跳,忙上前想去阻拦,花灼却已经捂着自己打到发痛的手没再继续了。
少女力气并不大。
梁善渊惨白的手掌不红不肿,微痛,倒是花灼的手痛了。
梁善渊微攥了下指尖,五指摩挲着,微低下头,花灼瞪他一眼,转身便走。
江之洁望一眼花灼离去的背影,又望一眼梁善渊,心觉梁善渊到底是个姑娘,虽不喜,却依旧道,“你、你没事——”
他话音一顿。
却见其微垂一张脸,唇畔些微弯起,漆黑瞳定定盯着自己被打的那只手,忽的抬眸望向面前的江之洁。
“多谢世子殿下关心,”梁善渊眉目含浅笑,却是背过手去,“善渊无事,公主力气不大,觉不出什么痛来。”
“哦那就行。”
江之洁总觉得心中怪异,不愿再久留,正要离去,却被唤住。
“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