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圣上最疼爱公主?”江之洁问。
花灼点头,“嗯,你可不能往外头说,咱们几个私底下说几句便罢了。”
“是是,寄夏你可要管住嘴才是。”许如意道。
“自然不会,诸位都放心吧,”江之洁笑,却道,
“但我想圣上如此,也是受当初北寒朝与姬朝影响,这两朝均因心教覆灭,且心教太过恶毒,专会对皇帝最宠爱的子女下手,如今秋朝立国不足二百余年心教亦未铲除,圣上还是太子时便出征灭过几次心教窝点,听闻也是自某次后便心性大变,恐是心教影响,才要圣上如今对亲生子女亦难免有所隔阂。”
“你真是大胆,”花灼懒洋洋探出根白生生的指头来,她窝在犊车里,坐在孟秋辞身边,玩着手里的福寿娃娃钱袋子,逗玩道,“小心这话传出去,你这南安王世子的名头都要保不住咯。”
江之洁心中一点不怕,毕竟也没说什么大不敬的话,“是是,寄夏不说了。”
见她一直玩那钱袋子,江之洁“哎”了一声,“公主这钱袋子倒是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呢。”孟秋辞似是有些累,跟花灼一块儿窝着泛懒,“我看花灼姑娘总是带着,给我看看?”
花灼撅了下嘴,“才不给呢,”
她将钱袋子放回自己口袋里,想起那鬼心里便有几分郁闷,冷哼道,“谁都不许碰。”
到阴山时,正逢晨钟晓鼓,钟声悠远,四人抱着暖手炉盖着棉褥子在犊车里昏昏欲睡,现下下了犊车,都被冷风吹得缩起身子,唯独花灼越发体热,只是精神不济,一同爬上阴山路,果见枯枝树丛里一座道观逐渐显露眼前。
花灼看到这座道观,却是愣了愣,继而痴傻傻的“啊”了一声。
旁人不知,她却是知道。
这道观,不是从前灵魄出窍,穿进梁海身上,被梁孟氏领着去的那道观吗?
在那道观里,她又是被逼着喝符水,又是被逼着打纸人,做了好些回女为男的蠢功夫,还将她推进棺材里,噩梦一样,如今居然又回来这里。
第61章
长箭在木桶里打了几转, 才与其他箭矢一起歪倒在一侧。
年轻侍女不住拍手夸赞,面上是晕醉的红,目光痴痴望着暗沉天色下, 坐在院中台阶上身穿白衣的女子。
“晴儿姐姐, ”梁善渊戴着白玉镯的手懒散搭在脸侧,他坐在台阶上, 手里又拿起一只箭矢, “我投壶又中了, 你再说一件世子殿下的事情吧?”
晴儿答应了梁善渊, 投壶每中一只箭矢,便与其说一件江之洁的私事。
这种要求,往日晴儿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但不知为何, 却轻易答应了眼前的女子。
晴儿目光发痴,将箭筒里经那女子投出的箭矢细细摸索,妄图触碰到半寸其温度, “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