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不可自控,回忆起昨夜犊车里,她因其孟浪,心生恐惧,忽的攥住了梁善渊的伤手。
明知这鬼怕痛。
花灼扶着桌边站起身,“我过去看看她。”
“公主,”侍女却垂着脑袋拦住花灼去路,引得江之洁不悦,也没移开脚步,“善渊姑娘说,诸位不必去探望,免得过了病气,”
侍女到花灼跟前,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善渊姑娘还给公主留了句话,‘望您此次平安无忧,等着您晚上带好消息回来,她没怪您,您不必往心里记,是她的错,往后再不会了’。”
侍女说完,低头行一礼便要离去,花灼迟迟站着不动,直到江之洁唤她,才觉手心发痛。
低头一看,却是掌心掐出几道月牙,哪哪都难受得很。
四人换了辆更大的犊车,去阴山飞仙观,许如意讲完当日在金羽乐坊遇到的凶险,要江之洁好生惊愕。
“我说几月不见,公主给我感觉变化许多,原是在外遇凶险种种,才有所成长。”
“你呢?几月不见倒是去大理寺任职了。”
花灼一路少言,却是回了这话。
江之洁听她说话,便笑,眼里亮的跟盛了星子似的,说起这事,却难免郁闷,
“家父一开始要我去集贤苑修书,我在那边领了个闲散差事,多是麻烦,见我不大乐意去,才赶我去了大理寺任职,虽依旧是领个闲差,但比跟着集贤苑那些酸儒生共事有意思得多些。”
“世子不大愿意入朝堂?”
许如意问。
这何止是不愿意,几乎都是甚为抵触,领个闲差都不愿。
“自然,我只盼着同诸位一般闲云野鹤才好,你们也不必总喊我世子,都喊我寄夏便是,”
江之洁些微坐正了,却是面朝许如意问道,“许道长呢?为何没改姓?是不打算回去了吗?”
这话一出,三人难免看向他。
江之洁怪不好意思的,“大理寺闲散无趣,同侪几个整日在我耳边说些八卦,一来二去我也多是好奇,不能说便罢了。”
“也没有不能说,我五岁那年走丢,之后多是颠沛流离,被我师父收养后,自此跟着我师父姓,被寻回时圣人也要我改姓,可我没愿意。”
“圣上当真好肚量,虽是口含天宪,却无自大傲慢。”
许如意闻言苦笑,“只是不与我这小儿计较罢了。”
花灼忆起当今圣上,也没什么亲近之感,“父皇足智多谋,却并不能如世间父亲一般要儿女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