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老医师,我自己会医治。”
“哦哦”
花灼身子微僵,却不敢猖狂,只觉此鬼冰凉的手轻轻碰着自己的脸,若蜻蜓点水,带着某种怪异之感流于心头。
这黑心莲。
总用这样奇怪的手法碰她。
“我只是忙完之后,夜里想你,过来看看你。”
花灼一顿。
抬头,与梁善渊对上视线。
女子眼瞳漆黑,不带一丝一毫的亮,她面庞隐匿在月色之下,却忽的在花灼面前蹲了下来,抬头注视她。
若工匠细笔勾勒的一双眉眼,内勾外翘的轮廓,眼尾藏着钩子一样望她,梁善渊一手揽着花灼的手,另一只手,摩挲着花灼的侧脸。
“灼儿为何这幅表情,不信我?”
夜色沉静,她话音温和似潺潺流水,花灼微吸了口气。
当真一副好皮囊,从骨里渗透出的美人感,现下抬头注视,那双漆黑眸里只盛着花灼一人的倒影。
好似眼中心中,只她一人一般。
明知她使心计,花灼竟一时微愣,没移开视线。
只越知她心计,越觉寒意,此鬼太懂如何利用自身一切,上辈子如此攻势,难怪许如意都会中招。
那么——
花灼心中暗叹,她明知梁善渊坏,又该如何应对呢?
或是与其互斗心机,装作自己为她着迷,除警防动情之外,还要小心被此鬼发觉不对。
或是冷硬拆穿,与其硬碰硬,不死不休。
偏偏皆不是花灼会选的。
少女似叹出口气。
他微眯眼睫,却见少女如他一般,直直望他。
接着,一双柔软,且带着温热的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
“梁善渊,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
梁善渊微顿,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依旧温和如初。
“世间无至好,亦无至坏,有的唯独阵营不同,善虽并非君子,亦并非小人,灼儿为何如此问?”
花灼没想她会如此回答。
兴许是她一直对梁善渊心怀警惕,将其拦截心房之外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