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好像没什么区别。
便只当自己是吓傻了,反倒因此,越怕被梁善渊抛下。
感受她抱他发紧,梁善渊不知为何,心中蓦的泛出丝反被戏弄的怒气。
这丝怒气来的说不清,道不明,令他痛苦已久的业火分明早已因拥抱消退,可现下,心中竟起如此心绪。
有事,此女便将他当成好友,又缠又抱,无事,便拼尽全力将他甩脱。
她那无用亲兄无法指望,就将希望反挂他身上。
分明计谋早已得逞,梁善渊心中却并太多成功之喜,心下怪异,当下便要起身。
花灼本便是个小姑娘,受了惊吓恐慌,第一反应自是寻求信任之人的安抚拥抱,更不要提冷蕊尸身近如咫尺,又身在这阴山林中,如何不怕?乍觉梁善渊要离去,当即轻哎一声,一双胳膊却是抱的更紧了。
她抬起头来,用自己的脸贴着梁善渊的脸侧,“你要去哪?”
少女满脸的湿,梁善渊不可见的轻蹙了下眉,没说话,刚将地上箭筒拿起来,花灼却瞥见了她的手,“阿善,你的手怎么了?”
她一手揽着梁善渊的肩,坐在其怀里,不顾其微挣,揽过她的手。
花灼一直不知她换这张皮后,有没有换骨,上次梦中,她望见梁善渊穿着原身的皮时,有一双和现下同样的凤眼。
不知她这双手是否也是如此,同为梁家人,且都个子高,花灼看过梁南音的,没有梁善渊的手这样漂亮。
梁善渊这双手根骨匀称,指骨纤长,皮肉苍白,较比寻常女子稍大一些,却又不失秀气,腕间戴一白玉镯,本该若件漂亮玉器。
现下,小指却似没了支撑,惨不忍睹的垂下来,泛着难看的肿。
花灼抬头,看了一下梁善渊,又低头看着那根可怜的小指,“这怎么弄的?”
“与你无关。”
她要挣开,花灼急忙扶住她手腕,满头凝结的冷汗。
本就见她难得一身狼狈,此时又见她断裂的小指,如何不知她经历了一场恶战?那冷蕊凶险,恐怕还有林中的猴妖前后夹击,如何不算千难万险?
花灼急忙拿了带在身上的药粉给她洒上去,一边轻轻呼气,此番妖鬼虽全冲着自己来,但受了苦的却是他人,花灼紧紧蹙着眉,“疼吗?”
她这声‘疼吗’,竟含带愧疚与心疼。
梁善渊见她低头吹着自己的手,少女长睫尚还凝结泪意。
“我还当我伤成什么样子,灼儿都不会心疼我一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若非他厌恶疼痛,不然真该多伤几根。
人间女子,多半易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