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吧。”

白澄一站在那块小草坪边,手掌朝下,闭上双眼。

教徒自觉地围成八角形,中间的草坪开始涌动,一股虚空的冷风从地底吹了上来。

嘭啪,一根黑色的巨型触腕破土而出,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它们挤压着土壤,只几秒钟,土地塌陷,露出深坑。

“星末,”白澄一牵起沙星末的手,“跟我一起。”

他们踩着触腕铺成的路,进入地底。八个教徒紧随其后,然后是曲陆和封全全,还有断后的一队士兵。

沙星末掏出一个手电筒探路,双肩包和拉杆箱都在白澄一手上。触腕打通的路很宽,可以容五到六人并排行走。

它们迅速在前面开路,那些土壤被推开,掉落的石块吸入地底,一些黑色的像枯藤一样的枝条呈网状密布在土壁上,为人类支撑起空间。

前方的未知处,轰隆声不断。沙星末牵起白澄一的手慢速前行。

“你上次说这些小帮手叫什么?”

“希尔,它们是希尔,是我的手下。”

“你到底有多少手下?”沙星末回头望了一眼,几个教徒整齐地排成两列,把他们和士兵隔开。

“我数数,”白澄一做思考状,“太多了,我也不清楚。”

他跟上两步,往沙星末肩上靠去:“宝贝,我发现个,很奇怪的事。”

“什么?”

“就是,那个小肉丁,”白澄一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我觉得,他有问题。”

沙星末脚下一顿:“怎么说?”

白澄一捏紧沙星末的手:“他明明也喝了圣水,可是”

他担忧地拧着眉:“我说了,你别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沙星末缓慢迈步,“你说就是。”

“他对我,有敌意,”白澄一凑到他耳边,“他也不完全服从我。”

“你确定?”

“我确定,”白澄一点头,“不是所有人,都能收为教徒。但喝了圣水,不该有敌意。”

“所以,我觉得很奇怪,”他咬咬唇,“宝贝,你信我嘛?”

沙星末沉默地走着,忘了回应这句话。

他对封全全的了解还停留在四五年前。那是个爱看书的小孩,只靠垃圾利用就能发明小玩意儿。

他能理解封全全不信神,但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宝贝?”白澄一摇摇他的手臂,“宝贝。”

“嗯,”沙星末捏捏他的手指,“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他问过你封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