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回来,恰赶上席散,花信并妙真白池三人仍旧坐软轿回邬家。妙真累乏了,连晚饭也不要吃,自往东屋去歇。推门进去就看见良恭倒在她铺上,也不知几时进来的。
听见声音良恭就忙坐起来,脸上透着森冷的白,“你今天到林家去了?”
“我没告诉你么?”
“你没告诉我。”良恭起来拉她的胳膊肘,“为什么又到林家去?席间都有什么人?”
“林夫人请,就去了嚜。就我和白池两个,人多我还不去呢,又不认得。”妙真见他有些发急,便揪着眉头打量他,“这有什么呢,上回也去了。怎么,这林家哪里得罪了你?”
听见没别人良恭才松缓了心弦,坐回床上去,“那你在他们家,有没有碰上什么人?”
妙真跟着坐下,歪着脸瞅他,“能碰上什么人呀?你这话问得真是奇怪。”
良恭看她一眼,笑了笑,“不是我问得奇怪,他们官宦之家,肯定有不少浪荡子弟出入,你长得这样,要是撞见那些人,岂不惹是非?我不放心才问问的。”
妙真眼珠子转一转,慢慢笑着直起腰,“噢,我晓得了,你怕我给别的男人抢了去,是不是?没见得你早年不慌不忙,这会又忽然急起来的。你要是怕,前些年怎么待我淡淡的?”
良恭也不好意思起来,两手朝后撑在铺上,故作出一副散淡神色,“我有什么可怕的,是我的人谁也抢不走。”
“那好,我此刻就出去结识几个男人,看你怕不怕!”
说着就站起来,良恭忙伸手拉她,将她困在膝上,“我怕我怕,我怕死了都!我的姑奶奶,你老实些,严癞头已经找到船了,初七就启程,就这三两日的功夫,你可别给我惹事,乖乖的啊。”
妙真“噗嗤”一笑,抬起胳膊圈他的脖子,“你今日跟着人家栽花去了?学得如何,往后做这买卖,能不能发财呀?”
良恭就笑,“什么时候你也成了个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