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麻木地点点头,把泪蘸干,就不再有泪落下了。
隔会她从麻木中努力找回欢喜的情绪,又想起来问:“你们现下是在哪里落脚?”
妙真道:“就是你们这条万合街走到底,往右拐那条福安街上,有家禄有客栈,我们在那里包下了两个房间。”
“还有谁一齐来的?”
“良恭和宁祥。他们今日没跟来,往街上办事去了。”
白池便说:“就你们四个,不如搬到我们家头来住。那禄有客栈我知道,虽然好,到底是栈房,里头住的人繁杂得很,进进出出的多有不便。我们家里空屋子多,你们住过来我们说话也便宜。”
妙真晓得她是诚心,也不推迟,只说:“我们住哪里都是一样,只是你要先问过你们老爷和太太才好。”
白池轻蔑地笑一下,“这有什么,老爷没什么说的,太太也不敢多说什么。这点小事,我还能做得了主。你们就听我的,一会我叫几个人陪着你们过去,把东西都搬过来。这会我就叫人收拾出屋子。”
说话叫了个媳妇进来吩咐,“在外头收拾出一间屋子给我们两个男丁住,再把我这里东西两间厢房腾出来,给妙妙和花信姑娘住。”
那媳妇应诺下去,马上就叫人来扫洗东西两间屋子。妙真不放心,去拉白池的手,“你私自请客人住进来,你们老爷太太不会怪罪?可别为了我们闹得家里头不愉快。”
白池只哼了声,叫她尽管放心。一面扶榻起身,要领着二人去看那两间屋子。妙真花信忙左右搀扶,随她踅至廊下。
两间屋子都是宽敞明亮,家具齐全,白池叫妙真住在东厢房里,“这间屋子大一些。”又向花信笑笑,“西厢房略小些,只好委屈你了。不过都是干干净净的屋子,自打我搬进来,一向没人住。我喜欢清静,伺候我的人都是在外头住。”
看完屋子,又吩咐摆午饭,妙真自然不和她虚伪客套,就答应下来。
不一时就见正屋里摆了一席,一张圆案上满满当当挤着四盘八簋,都是些妙真和花信素日爱吃的菜。妙真上前一看,心下无不感念,鼻子一酸,回头却对白池一笑,“我的口味你还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