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问一答间,良恭慢慢掀开点眼皮,看见妙真就站在那长案前头,反手握着案沿,噘着嘴,眼中有些狐疑态度,又不肯很显露出来的样子。嘴里又问过一句接一句,好像在审犯人。
良恭因笑,朝她招招手,“你过来说话。”
妙真翻了一眼,“我不过去,在这里又不是听不见。”
良恭便不再睬她,依旧闭目养神。妙真倒又磨磨蹭蹭走到跟前来了,“那什么日子过堂啊?衙门还没派人来说。”
他听见声音近前,复睁开眼,一把扯她跌在怀里,“大概就这两日,胡家答应退还两万两,银子早上已抬到衙门去了,过堂时亲自连大小账目交还与你。两处田产暂且压在公中,我看胡家也着了姓叶的道了,压在公中,还能再还给他们么?我们也不要去想了。”
妙真由他怀里爬起来,在身边坐好,“能要回来两万就谢天谢地了。”
“谢天谢地做什么?”良恭歪下脑袋瞅她,把她下巴捏起来,“你看我这些日子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的,你不来谢我,倒去谢天谢地?”
妙真甩了两下脑袋,把他的手甩下去,咕哝道:“你也不全然是辛苦嘛,在陈家摆大少爷的架子,难道那陈姑娘不买你的账,伺候你伺候得不周到?”
良恭见她有些吃醋的样子,待要打趣两句,猛地想起来答应陈姑娘的画。要趁这两日空档画了给她,便立起身来要走。
妙真跟着起来问:“又要到哪里去?”
“我上街去买点画纸颜料,答应下那陈姑娘送她副画。”
“你不是给了她银子么,为什么还要送她画?”
良恭笑说:“银子是银子,画是画嚜。她要我画一副送她,难道我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