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管事只得悻悻走了。良恭见安老爷转进门来,忙贴着太湖石藏身,只等他往里头去,他方出去。
路上都在掂度这事,将这安老爷,卢管事,迎客来那两个贼寇并曹二宝等人前前后后联在一起想,才猜到些始末。又忽想到那日雀香在妙真院外那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想必她也知道些内情的。
他不禁冷笑出声——这班所谓骨肉血亲,各自为利,是要联手起来将妙真生吞活剥了啊。
此番回去,特意往药铺子里兜转了一圈,打了壶酒,买了些熟食,到门房上去寻那曹二宝。
曹二宝猜想他大约又是在外头赢钱了,这便宜还有不占的?并他两个在房内吃酒划拳。空隙里,良恭向门外扫一眼道:“唷,不耽误你当差吧?”
“不耽误不耽误,今日不该我当差。”
良恭笑着筛酒给他,“那你怎的不回家去?你家不就在后头巷子里?在这里守着做什么,不见得你老兄如此尽责!”
曹二宝道:“晚上该我当差。”
“晚上不是乔四嚜?”
“我俩换了换,明日他上夜。”
良恭点着头,不停给他筛酒,一场下来,一壶酒有大半都进了曹二宝的肚肠。
吃完这酒进去,又未对妙真表明什么,只说了安阆欲往北京,他待往南京之事。
妙真听见安阆这个人眼神便是一躲,有心要怪罪,奈何又要仰仗人家为她爹的事情跑腿,恨也恨得不足。只问:“他的腿脚好些了么?”
“能走了。”良恭满不在乎。
“不要给白池晓得,一来白叫她伤心,二来,恐她记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