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良恭听说过,为这缘故,两家的仇怨越结越深。
“你不知道吧,那三公子我见过,相貌很好,不比你这模样差。”
好端端的拿他作比较。他摊出一只手无所谓地笑着,“比我长得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我不是‘狗奴才’嚜,但凡是个人也总比‘狗’好。”
妙真咬着牙关发笑,“那可不是?谁都比你好!表哥就比你好千倍万倍不止!”
“那也是一目了然的事。”
她心里虽恨,也只好云淡风轻地笑说:“还算你有些自知之明。”
说完这一番,两个人心里皆有些结了疙瘩似的别扭。
良恭还替她撑着伞,手就悬在她肩上,只要一落下去,也许就能成为个拥抱。但这分寸距离,毕竟需要庞大的底气。
他缺的不正是这样的底气?什么也拿不出手,就只这一副臭皮囊。又要点自尊,想着一个男人,总不能凭一副相貌和一张油嘴混饭吃。
只好缄默着时不时睐她一眼,发现她鼓着腮帮子,那模样不消去猜,又是生气了。
“是你要问我,你看,我说了你又不高兴。”他一时管不住口舌,已抢在理智前头去哄她。
“我说不高兴了么?”妙真倏然止步,站到他面前瞪他一眼。旋即刻意挂起笑脸,“表哥这一去,就要预备着上京考试,明年我就要出阁了。等我出阁,你就不必狗尾巴一样的跟着我了。我怎么能不高兴?我想想能甩掉你,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那笑简直假的很,眼睛里分明是攒满了恼怒和委屈,鼻尖也有些泛红,却十分倔强地逞着强。
良恭险些撞到她身上,连忙止步。思绪却没能止住,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里,一颗心忽然猛地悸动着。
心里想,她哪里是什么空壳子,明明里头藏着个狐狸精。这狐狸精不要他的命,只令他本来就无望的前程一败再败、他屡屡打算,又屡屡摒弃那些打算。
不论旁门左道,分明那么多条道可走,终于他只走在她身旁身后。
也不计较到底是不是因为要去赴安阆许给他的前程,他提起嘴角斜斜地笑起来,故意要与她作对,“那可要叫你失望了,你就是出阁,我还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