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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不会,如今更应该不会。

那他怎么瞧着是生气了的样子呢?

就在妙元心中忐忑,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的时候,顾舟开口了。

“殿下实在是多此一举。”顾舟睥睨于她,居高临下,语气中略有讥讽,“殿下莫不是以为,臣愿意与殿下弄出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妙元目光警惕地看着他,没有答话。

顾舟走到妙元面前,倾身,妙元吓得闭眼,生怕顾舟再做出什么事,然而顾舟掠过她,长臂一伸,从枕下摸出一个腰牌,握在手中走了。

——他本就是回来拿东西,才教他意外看见妙元喝药。

临走时,顾舟想起什么,回过头道:“不必殿下费心,臣已经吃过药了。”

“咚”地一声,房门被关上。

妙元坐在榻上,与晴芳面面相看。

晴芳难免不忿:顾将军在说什么鬼话?他还敢嫌弃公主,公主不嫌弃他就不错了!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他能肖想让公主生孩子的吗?

碍于琼华长公主已经叮嘱过她,晴芳不能把对顾将军的不满说出来,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妙元神色古怪,却并没有被嫌弃的恼怒,只琢磨着:“他这样,倒还省了我的事。”

晴芳:“……”好像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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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入夏,按照往常的惯例,圣驾会迁往长安城南三十里的梁山行宫避暑,宗室及百官都会随行。

但今年却有些特殊。小皇帝登基不满一年,又因年纪小并没有亲政,这是否还会移驾行宫,就成了许多人心里的疑问。

不论如何,各署衙部门倒是都先准备起来,免得误事。

直到五月将至,天气越发燥热起来,宫中才终于颁下旨意,往行宫移驾避暑。同时,一份随行名单也列了出来。

妙元自然在随驾之列。

晴芳仔细为妙元收拾箱笼,按照她往年的习惯,带了许多惯用的卧具、被褥之类,免得她去了行宫睡不惯。

晴芳准备是很充分的,但妙元想了想,又从书房选了几本书,让晴芳收好,一并带去行宫。

“我如今还要督促泽儿的课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只顾玩乐了。倒是要趁着时间再多看些书,下次去了考教他。”

妙元说着,眉宇间又染上愁色:“就是不知,我去避暑的这两个月,泽儿一个人在长安,会不会有什么事。”

晴芳安慰道:“小郎君吉人天相,又惯是个机灵有福的,何况别院还有那么多护卫看着,必不打紧。”

妙元点点头,如果可以,其实她今年不想去避暑。

但她又知道,顾舟肯定不会自己去行宫,撇下她一个人在公主府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