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以应沅为首的长风楼弟子和灵琊山庄的人就不干了,纷纷摩拳擦掌,大有教训卫辞一顿的意思。
卫辞僵笑着,迅速和温聿商量:“放过我,你娘再催婚,我帮你挡。”
温聿狐狸眼一眯,一副得逞的狡猾奸笑。
“成交!”
温聿三言两语地驱散了众人,卫辞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抬眼便看见了被姜弋背出来的沈菀。
呼吸仿佛在此刻停止,卫辞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从未看过她穿着嫁衣的模样。
姜弋放下沈菀,郑重地把妹妹交到卫辞手里。
没有煽情的话,只有一句杀气腾腾的警告。
“你敢负她,倾姜氏一族,定要取你性命!”
卫辞眸色一凛,正色道:“若真有那一日,不必姜氏动手,卫辞自当自戕谢罪!”
众宾客面面相觑,大概是从未见过,在新婚当日大舅子和新郎官互发毒誓的。
沈菀被卫辞牵着出了姜武侯府,她忍不住挠了挠他的掌心,含笑道:“你怎么敢发这种毒誓?若真有那一天,我哥哥真的会杀了你的!”
卫辞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因为我知道,不会有这么一天。”
二人跨出大门,一个入了花轿,一个上了骏马,黄昏的余晖渐渐被夜色吞没,他为她燃起了满街灯火。
欢呼与锣鼓渐渐远去,姜弋看着那顶轿子消失在街角,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难过得犹如刀绞。
长叹一口气,正准备回去找军中兄弟痛饮一场,偏头时却看见了站在街口的人。
夜风拂动了衣角,金龙在月牙白色的锦袍上若隐若现,盛瑾望着远去的花轿,久久回不过神来,连姜弋何时来到了他身边都不知道。
他拱手行礼,“皇上怎么来了?”
“来观个礼。”盛瑾语气很淡,但见姜弋严肃的表情时,又忍不住噗嗤一笑,“怎么?你觉得朕要来抢亲?”
姜弋:“……”
他倒是没这么想,不过听盛瑾的意思,似乎还真这么想过。
“府中已备下了酒席,若是皇上不嫌弃,不妨……”
“不了。”盛瑾拒绝道,“平沙使臣刚走不久,这几日还积压了不少折子,朕忙得很。”
他说走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朕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朕来过,姜世子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