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动作定格,呼吸骤停。
“那包不包括,”他病气还是很重,语速放慢,直截了当问,“在我昏睡以后,抱了我的盛檀。”
盛檀随着他说出的话用力闭起眼,心坠进未知悬崖。
她嗓子哽着:“陆尽燃,你一直装睡?!还是从所谓的幻觉开始就在耍我!我又被你骗了是不是?”
她怀疑她手机响过,被他看到,关了闹钟,以她口吻拒了所有人,自己拔掉针,让她睡到自然醒。
陆尽燃不出声了,就那么定定看着他,缺水裂着小口的唇瓣泛白。
盛檀宣泄地审问完,也理性意识到,不会的,他身体快要透支了,之前的状态作不了假,至少不能完全是装的,输液的药里有安眠成分,他最早也一定是真睡。
陆尽燃攥着她不放,沙沙说:“以前你不在的时候,为了让我听话,经常有人给我吃安定类的药物,成分都差不多,有抗药性了,我听见你在跟我说话,拼命要醒过来,我知道,一句都不能漏。”
盛檀太阳穴针扎似的猛跳。
她还远远没做好被看透的准备,像被踩到尾巴的高傲白猫,毛都要炸起:“你听见什么了?我是看在你病的份上——”
“盛檀,还要说狠话么,”陆尽燃把她拽近,她不受控地撑着床倒向他,长发散落,扫在他起伏的喉结上,呼吸过了电地互相缠住,心脏敲疼肋骨,“你只差当面说让我去死了。”
“想说也可以,我听着,”他呼出的气息包裹她,“你说,那些话只是哄我的,或者同情我可怜我,你实际还是巴不得我快点消失,别再缠着你,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说!”
盛檀额头发胀,揪住他散开的衣领,舌根长了刺,之前手到擒来的话说不出口。
他盯进她收缩的瞳孔深处,引诱也威逼着问:“你对我有感觉的,是吗。”
盛檀无法平稳的喘息紧成一条线。
陆尽燃的手托住她脸颊,声音在颤:“姐姐,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要的是盛檀,不是某一年,某个片段,某个瞬间的盛檀,就只是盛檀本身,温不温柔有什么关系,你想理智,薄情,都无所谓,你活成什么样,我就要什么样。”
他手臂绕上来,恨不得抱断她,两幅身体跨越时光,在阴影幢幢的床上一边推拒一边相融:“是我没保护好你,你不想这样,你不想逼我,我疼,你也会难过,可我真的心甘情愿!”
“对不起姐姐,我让你这么为难,”他凸起的指节棱角凌厉,齿关紧咬,“最好的檀檀,运气怎么这么差,遇上了我这样的怪物,如果早死了还好,可惜你又回来救了我,我不可能放你走第二次。”
陆尽燃用眼睛深深描摹她五官:“我们没有分手,也不会分,你再狠,只要我还活着,都没用。”
他在她耳边甜而涩地笑,混着深喘:“你想恋爱,我就是你男友,不想恋爱,我给你做床伴,你喜欢别人,我跟你谈地下情,你要找别人结婚,我是你出轨的情人,不要名分……不要光明正大……你不想的,害怕的,我永远不要求,这样够吗。”
陆尽燃每一句都在磋磨自己,更点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