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终于戳破了少年摇摇欲坠的冷静。
他抓着盛檀的手把她拉下来,让她跟自己保持距离,一抬眼,灼红要溢出:“你别碰,别管!”
他像是猜到盛檀不会轻易罢手,当机立断把她原地抱起来,直奔天台大门。
盛檀没想到他这么不好意思,连半夜约会都提前终止,不禁更有兴趣,她想说话,但他走得太快,几步就到走廊里,再出声就容易被人听见了。
她只好咽回去,惩罚地咬住陆尽燃耳廓,在他敏感处慢悠悠啄吻,让他加倍难受。
陆尽燃下到五楼,一整层安静,他动作利落,音量轻,声控灯都没亮。
盛檀意犹未尽,小幅度拧动门锁时,隔了五六间的某一扇门,骤然惊天动地被推开,江奕骂骂咧咧的声音撞破黑夜。
灯光大亮,盛檀一刹那僵硬屏息,陆尽燃拥着她,在极短的一两秒钟里扣住她手,替她开门,借着乱糟糟的响动,跟她一起闪进房间。
没开灯的漆黑里,盛檀抓着陆尽燃的衣服,肾上腺素飙高,江奕的动静吵醒不少人,混乱中,他“哎”了声,走近盛檀房门,试着轻敲了下:“盛导,我应该没眼花吧,我刚好像看见你这儿开门了?你在里面吗?”
走廊里出来的人逐渐变多,盛檀被陆尽燃固定在怀里,心率直逼一百二。
她掐了下陆尽燃的腰,把他往旁边推推,让他卡好角度,然后理了理头发,系紧外套,把灯按亮,冷静打开房门。
只开了一截,陆尽燃就站在门口。
她余光看他一眼,他抿着唇,透出被藏起不能见光的,地下情人那样的委屈。
盛檀装作刚起床,问外面的江奕:“怎么了?”
江奕正烦着,抓了抓头发,没注意太多细节,愤愤说:“这都半夜十二点了,好不容易早睡一天,宋正南助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马上就要到!”
“我白天还联系过,他说晚上到京市,自己安排住宿,明早再正式进组,怎么能临时变卦,想一出是一出的,”江奕一脸烦,“这大半夜,还得爬起来接待安排他们,全组都别想睡好,也太不懂事了!”
江奕作为副导演之一,主要分工就包括演员统筹,所有进组拍摄的演员都经他手安排,演员团队任何事也都会第一个找他。
近期工作压力大,江奕性格洒脱一般不吭声,在这儿被惹毛了,憋不住跟盛檀连连吐苦水。
盛檀没制止,听他发泄,反正五层都是剧组自己人,演员们住楼下听不清。
她站在门口,因为门开的不大,她左半身有一小部分挡在门后,包括手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