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普遍意义上来说,男性与男性组成的家庭中,一般是由金钱、权力与能力稍弱的一方来承担孕育的任务,实行家庭的最大利益化。
他们两人双方家庭悬殊,可以说,如果两人结婚,周眠才是板上钉钉的孕育人选。
但庄池却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无论是谁,听到这番话都会觉得庄池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更难得的是对方明显对周眠一往情深,以至于到了堪称卑微的程度。
但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真正的情况,周眠知道,庄池是在用这种方式绑住他。
或者说,用不那么激烈的方式逼他。
一些糟糕的设想无法抑制的在脑海中上演,甚至叫他产生一股被透明塑料布捂住口鼻的窒息错觉。
半晌,周眠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
这句话代表着对峙结束,也是双方各退一步的暗示惯例。
庄池向来擅长蚕食瓦解对方的坚冰,他了解自己的爱人,知道这是对方退无可退的坚持。
于是他好脾气的笑笑:“好,那我先去洗澡。”
周眠不搭理他,翻过身自顾自地摆弄手机。
许是很久没在自己这个小卧房休息过,床榻上的熟悉的气息与卫生间逸散开的水汽没一会儿便叫他生出困意。
周眠睡觉喜欢侧躺,心里还气闷着,他索性将手机放在枕边,闭眼眯了过去。
卫生间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停了下来,屋内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到楼下细软的猫叫和学校些微的下课铃声。
周眠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边的床榻微微下陷,他下意识的往热源的方向凑近。
青年的脸颊一侧被压得微微泛红,长而卷的睫毛闭合间轻轻抖动,鼻尖也吻着可怜的晕色,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却叫人疑心这是漫长刻意的勾引。
庄池轻轻环过对方侧卧而坍塌下的腰窝,喉间发出轻轻的喟叹,他们揽在一起的姿势宛若缠枝叶,生来便该长在一起。
再没有如此契合的躯体了。
男人将脸埋在爱人白皙的颈侧,像动物世界中筑巢的雄兽小心翼翼寻求雌兽的安抚一般。
周眠睡得不熟,这会儿被他烦的不行,烦躁地将对方的手拨开,声音含糊:“别碰我。”
灯火早已晦暗,只余下朦胧的月纱,周眠眉头紧蹙,视线未明朗前,身体的感官最是敏锐,恍惚间绷紧的背部蝴蝶骨上落下几道轻吻与呼吸。
很痒。
周眠咬着牙,终于睁开了眼,他半坐起身,被打扰睡眠的火气很大:“庄池你烦不烦,不想睡觉你就去外面沙发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