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没一个跟自己站在一边的!
深夜里,躺在床上, 向老师委屈地抱着老婆控诉:“你都不帮我!”
杨老师嗤笑:“谁私下跟我说,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的?嗯?”
查资料是杨老师一个人在干的吗?私底下夫妻俩没少商量琢磨这件事。
杨老师粗着嗓子学向老师那天愁眉苦脸的样子:“总不能真把他的腿打断了,要是他们俩能稳定下来,以后收养一个孩子, 也不是不行——呼,唉!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向老师抓抓日渐稀疏的头发:“我有这么夸张吗?”
“有啊,其实小郁挺好的,你别真把人吓跑了。”杨老师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不都说了吗,同性恋是天生的, 改不了。你看看那些新闻上报表的,乱的很, 他们俩要是能好好的在一块, 总比乱搞强。”
沉默了一会, 向老师才叹了一口气:“这次家里出事, 也算是看出了他的人品。”
杨老师转过身来,借着小台灯的光看向老师脸上细密的皱纹:“咱们都老啦, 以后还是得他俩自己过。小郁是靠得住的,有小时候的情谊在, 乐乐跟他在一块我放心。”
“唉。”向老师抬手摸了摸妻子鬓角的几根白发,自我安慰,也安慰妻子,“人好才是最重要的。”
……
“既然他都上门送礼来了,不请人吃顿饭,搞得跟咱们家没教养似的。他要是还在附近,你跟他说,叫他过来吃饭。”
冷不丁丢下这一句话,向老师就背着手出门了。
向怀景一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被母亲催了一遍,才露出一个大大笑容。
“我这就去告诉他!”
向怀景跟郁青珩打电话,叫他到镇上的小公园见面,他人,一直都神出鬼没地藏在附近,没一会就出现了。
向怀景冲上去跳到郁青珩身上。
“我爸妈叫你回家吃饭!”向怀景高兴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们接受我们了!”
这样值得高兴的事情,却只叫郁青珩露出了短暂的笑容。
察觉到爱人并不似自己这般兴奋后,郁青珩从他怀里滑下来,捧着他的脸细看:“怎么了?”
郁青珩挂着温柔浅淡的笑容,抬手理了理向怀景的毛线帽子,毛绒绒的帽子跟围巾包围出了一张光华璀璨的脸,把冬日暖阳的光全都聚拢了。
他贪婪地盯着,神情却克制,温声细语:“可是,这么早就给两位老师确切的答案,若以后反悔,岂不是要让他们失望……”
得,向怀景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差点忘了三个月的约定。
向怀景皱起鼻子,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反正我奶奶都猜出来了,你已经给了她很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