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刚刚萧守义出手那么干脆,还敢在街上打人,原来他是有恃无恐。
秦玉珠心里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长安的纨绔,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萧守义告知了坊正此事的原委,然后理直气壮的摆出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想离开的时候,巡查队的人根本就不敢拦,态度格外恭敬。
“好不容易溜出来,别让这点小事耽搁了。”萧守义准备拉着秦玉珠走人,但看她面色犹豫,又多吩咐了一句,“千山,你跟坊正他们走一趟,看看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坊正和巡查队的人都面色一苦,秦玉珠却是立马就放松了下来。
萧守义是逃课出来的,顾忌着这个,秦玉珠也没敢乱来,怕连累他受罚,但她还是对千山吩咐道:“忙完了,记得带那俩孩子去看大夫。”
千山:“小的知道了,二娘子放心。”
等她俩远离了围观的人群,萧守义才说道:“你要是没出气,咱们回头再找人收拾那酒鬼。”
“不用。我就是觉得那两个孩子可怜。”
“那等千山回来,我让他仔细跟你说说。他肯定能把事情打听清楚。”
萧守义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兴致依旧高昂,带着秦玉珠找了个稍矮一些的秋千,和其他陌生的少年们玩得十分尽兴。
等快到下学的时间了,他才偷偷的翻墙回学馆。
第二天一早,千山就捧着刚摘的花来找秦玉珠,顺带说明了一下昨天那对被卖兄妹的情况。
“祖母的眼睛不好,也不识字,被那酒鬼儿子哄着按了手印,那俩孩子回去的时候,那位阿婆哭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至少不是被自己信任的亲人卖的,秦玉珠的面色稍缓,问道:“那卖孩子的人呢,怎么处理?”
“没怎么处理。坊正也只有和稀泥,只让那酒鬼把钱退回去,这事就完了。虽然孩子不满十岁,但人家卖的是自己的孩子,这种事情,都是民不举官不究。而且他们家就只有这一个壮年男人,若是把他流放,其他人日子也不好过。”
燕子有些不满,“这也太便宜他了。”
千山虽然年轻,但他父亲是府内的官家,也跟着办了不少事,老成的劝道:“那对兄妹还小,不靠大伯也得靠祖母。要是真把人家的亲儿子弄去流放,祖孙之间,怕是也会生隔阂。”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个祖母,怕也是难以抉择。
秦玉珠叹了口气,问道:“那对兄妹没事吧?”
“没事。皮肉伤而已。”千山说道:“虽然他们现在没事了,不过他们那酒鬼大伯还欠着债呢,没办法退班主买人的钱,怕是还有得闹呢。”
这情况,千山就算想给点钱接济一下,心头也觉得膈应,索性什么都不管,给了大夫药钱就回来了。给得再多,那也是替那个酒鬼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