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言一开口就是笑:“初越,你正式入职报告已经批了,尽快来就职,户籍那些人事部已经在走流程了,指标很快下来!”
张初越的气息沉了又沉。
陈灼言大嗓门又喊了两句:“张初越,你听见没啊,那儿信号不好吗?喂?”
“言哥。”
消沉的语气让陈灼言话音一顿。
张初越说:“我想暂缓,再考虑工作。”
陈灼言愣了,连“疯子”两个字都忘了骂。
第二日陈灼言把人约出来见面。
张初越想起那日机场一别,约定要请他吃饭,刚好能有借口把温霁叫出来,然而看到陈灼言的定位,他决定单人赴会。
广场的白鸽飞过去一片,教堂里响着婚礼进行曲,新郎新娘走到神父面前。
陈灼言赶到的时候,刚好进行到神父念着万年不变的台词:“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你都不离不弃吗?”
张初越坐在最后一排长凳上,长腿交叠,双手扣十放在腿上。
余光看到陈灼言坐下,头也没转,只是说:“挺会约地方,两个大男人来看别人结婚。”
“你不是看得挺认真?”
陈灼言给他递了瓶水:“前头发的圣水,喝了保全家富贵平安。”
张初越这回转头:“怎么没保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水?”
“嘿。”
陈灼言笑了:“现在流行财神殿前长跪不起,月老庙前无人问津。你都离婚了,接下来当然得搞事业。”
他听出陈灼言的意思,淡声道:“不用劝我回去工作,没意思。”
“你看人家结婚有意思,说明对婚姻还是向往的。”
说着陈灼言掏出一支笔,在那支盛满圣水的塑料瓶上写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递回给张初越:“喝吧。”
男人这才拧开了瓶盖。
陈灼言说:“暂缓也要有个理由。”
“照规矩我定向分配回南城,现在我在北城的太太没了,留在这不合适。”
陈灼言点头:“行,部里底下多的是要借调的空缺,到时候就把你调到离国外最近的地方,香江怎么样?那儿每天国际航班多到数不来。”
张初越听他在那儿哄,笑了:“你知道我太太……”
话到这里,他一顿,陈灼言心领神会:“前妻。”
张初越没吭声,整个人沉默地看向教堂正前方,新郎新娘交换戒指,而他跟温霁还没有过这样的仪式。
头顶的琉璃瓦片折射正夏的日头,刺得他眼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