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心里的罪过深了一层。
吸了吸鼻子,给张初越发了条信息:【毕业快乐。】
她现在实在没办法开开心心地去恭喜他,身上一滩烂事,还是不要去沾染那身学士服。
她整理好思绪后,给温昀打了通电话,语气分外平静,让他劝秦莲回去。
那头的男人听不出半分情绪,自尊心是他硬挺的盔甲,到死也不会向他这个瞧不起的妹妹低头。
这样也好,温昀有温家给他奔走,根本轮不到她来拯救。
于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对他说:“我跟张初越办离婚,准备出国留学,没什么事别来打扰。”
她话一落,果然电话那头的男人神经一断,开始骂她没良心,自私。
温霁淡淡一笑:“温昀,别忘了,我跟张初越提醒过你的,是你扔了这根绳自己跳下去,怪不得任何人,我们的良心都不会受谴责,你呢,半夜不会做噩梦吧,如果你睡得着的话。”
那头的男人说不出话了,只会憋着一团火地“你你你……”
手机一阖,温霁眼角的泪也干了。
洗干净脸,去把不死心的秦莲送去机场。
“秦女士,您可以不走,甚至可以去我们学校闹,说我忘恩负义,不过没关系,他们知道原委后,只会让我更快办理出国手续,而您再不走的话,看看那儿的派出所,温昀还没进去呢,您就要先进去么?”
秦莲那点母亲的柔弱最终变成了愤怒,骂她没良心,怎么生出这样的女儿。
温霁任由她发泄,反正这儿没有任何她相熟的人,只要张初越没看见就好。
从机场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她站在冷风里仰头,忽然感觉有雨丝飘了下来,她张了张唇,抬手去接,夏天来了,万物只会更旺盛地拼命求取生机。
防盗门被从外推开,屋里暖融融的光照在瓷砖上。
墙上的挂钟显示十二点三十分。
张初越以为她今晚不会过来了。
强忍着绷紧情绪,起身拿过瓷杯说:“我先去睡了。”
明显地、不悦地表达我已经等你很久。
然而逋转身,看到头发湿淋淋黏在脸上的温霁,一张脸蛋冻得发白,双手抱着胸止不住地抖。
张初越那根神经绷断,步子迈过去冷声质问:“没带伞,手机也没带是不是,不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
暴脾气在压抑,温霁在他的语气里抖得更厉害。
张初越搁下杯子,双手钳住她胳膊要带进浴室,哪知脖颈被她双手一攀,唇就让一道冰凉又极致柔软的肌肤压上。
心脏猛地被她抓紧。
透不过气。
他竟然还张开唇让她舌尖游进来取暖,她的嘴唇竟然会吸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