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越就站在门外,起初是怕她喝酒了洗澡不清醒,但渐渐地听见了花洒的水流声。
他能分辨水流的高低,声音大一些,水流便是高的,大约是从温霁的头顶往下流,声音一低,便是一出水就碰着了肌肤。
他呼吸陡然一窒,背过身去,明明洗澡的是她,此刻浑身湿透的是他。
水流声歇,温霁把浴室门打开,手里拿着个小木盆,看到门口杵了个门神时,一愣。
手里的木盆就被他接了过去,“一块洗了。”
温霁头发还是湿的,对他说:“那你洗完澡了把你衣服给我。”
“嗯。”
张初越难得同意她的商量,“你先把头发吹干。”
温霁在卧室里吹头发,窗外能看见一点院落夜色,她放下吹筒往后院走,张初越掀开他那张淋浴帘出来,手里抓着换下来的衣服。
温霁接过来放到水盆里,刚要蹲下身,就听张初越说:“坐在矮凳上洗。”
她一弯腰,长发就垂在身侧,一张小脸朦朦胧胧的白,像纱缦一样。
张初越没有走,而是站在她旁边,起初温霁以为他在监工,直到她要拧他的牛仔裤时,他把手伸了过来。
温霁的劲没他那么大,但嘴巴比他会说:“其实你第一次跟我睡一张床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要了。”
男人拧裤头的动作一顿,手筋贲起。
温霁看着那滴滴答答从他指缝流下来的水珠说:“早上挡在我们中间的枕头滑走了,然后我掀开了被子,以为是被什么东西膈到了屁股。”
张初越的手劲快把那牛仔裤拧断了,温霁看他:“你这个人装模作样,非要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以彰显自己和别的男人不同,其实骨子里都是为了那档子事……”
“温霁!”
张初越眸光沉沉地看她:“我就是个普通男人,我从来没想过骗你。”
温霁继续搓他的衣领子,没有抬头:“但你有一点好,你昨晚跟我承认了你确实想要,你和我说真话了,最重要的是,你在乎我的感受,就算是装的,也是在意我的。”
承认自己想要却没有做,温霁不是笨蛋,她看得出来张初越的好,所以才会帮他洗这一次衣服。
张初越本来还沉浸在她直白的夸赞里,难得给他吃了一颗糖,却反手甩来一句话:“你是个好人。”
她将洗干净的衬衫递给他:“你拧一下。”
“不拧。”
温霁眉间一蹙,张初越转身给她一道胳膊隆起肌肉的侧影:“谁要当这个好人。”
温霁:“……”
晚上,温霁的房门未关,张初越自然走了进去,目光下意识找她,却不见踪影,心头顿时一空,又出客厅去寻,唤了好几声温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