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霁做了顿火锅,无事献殷勤,吃的时候跟张初越说:“我明天有同学聚会,得去镇上一趟。”
“我送你。”
温霁说:“不用,他们开车来接我。”
张初越夹菜的筷子一顿。
以往两个人闹起什么事都得大吵一架,但偏偏在这件事上,很安静,安静得诡异,根本没翻篇。
“什么同学?”
“高中的。”
温霁说着,张初越来给她夹菜,她就把碗端起来,甚至朝他笑道:“你也可以多出去交际交际,不要每天守在这座山里,只看到我。”
只看到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初越眉头拧起,隔着水雾似的云端看她。
晚上温霁去后院收衣服,手落在白色的内裤上,他怎么连这都帮她洗了。
洗完澡后出来,见他肩上也搭着擦头发的毛巾,她说:“你衣服呢,礼尚往来,帮你洗一次,下回别给我洗衣服了。”
又恢复到客气和礼貌。
张初越嘴唇抿成一条线,径直往后院过去,说:“我衣服脏,洗你两次都比不上洗我一次。”
温霁蹙眉,他这意思是还要再给她洗一次?不给洗,他也不给洗了?
她心里“啧”了声,“爱洗不洗。”
转身往卧室进去,张初越忽然唤了她一声:“阿霁。”
她心头一跳,步子顿住,回头时装作略带疑惑:“嗯?”
“你今早在我房间睡了。”
他眼神盯着她看,好像提醒她该为此解释,但温霁却自然地“哦”了声,说:“你不也睡过我的么?”
张初越垂在身侧的双手拢成了拳。
月上柳梢,墙上的钟转过十二点。
温霁的房间被人敲响。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门外落来:“睡了没。”
温霁心里没好气,骂回去:“睡了都被你吵醒了!”
张初越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出,非要温霁这样骂他,他才爽。
“有件事要跟你谈一谈。”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啊!”
“你明天不是要去同学会吗?”
温霁张了张唇,翻了个身说:“那明天回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