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抬着水眸瞪他:“我有说错吗?”
她指着屋角的箱子列起罪状:“说什么是为了分配才结婚,冠冕堂皇,不就是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吗?你刚才都说了,如果不跟我睡,白娶我!”
张初越瞳仁几欲狰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温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难过,感觉心都要被挖走了,说好的对他没有任何期待,可他做这种事说那种话的时候,她觉得全塌了。
张初越听她忽然颤出哭腔,那紧绷的神经就自斩了,低下嗓子道:
“是不是我昨晚在你房里睡了一觉,你到现在还生气,对不起,温霁,对不起,你打我吧,或者,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今早的话只是吓唬你,不是真的要睡过去。”
温霁手背捂着眼睛,她根本不是生气昨晚的事,也不是生气今早的事,那些都被他那一句“当真”盖过去了,可他刚才的话真的很讨厌!
她指着他带回来的纸箱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生气什么,张初越,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它!”
买音响是,说道歉也是!
然而他此刻扯唇只觉可笑:“那你也根本不知道我为了谁……”
说到这,张初越那敏捷的思绪忽然反应过来,问她:“箱子里的是什么?”
温霁难受得脑子都被堵住了,抬手就捶他胸口一拳,疼得更想哭了,张初越看她那样莫名其妙,只觉说什么她只会反应更激动,于是张开了双手,试图把她抱在怀里。
一开始她是抵抗的,张初越就先摸她的头,然后一寸寸地安抚,接着就拢住她,她越在他怀里磨,他就越抱得紧,直到她声音在他脖颈间呜呜咽咽地细小,像小孩哭闹时被大人哄抱。
而温霁在他揉着她肩膀的力道里一点点松卸,但嘴上却说着判决他的词:“你带了一箱套回来,我就知道你是在试探我,张初越,我讨厌你!”
她话一落,张初越揉她肩头的力道一顿,嗓音在她耳边惊愕地问:“什么套?”
一时间,空气寂静。
温霁脑子里有一个念头划过:他不知道箱子里的是什么?
靠!
而张初越的目光已经往那箱子望过去了,温霁忙挡在箱子前面,迎上他沉甸甸的目光,他道:“看门的大爷说这是你们发的水果,让我给你搬回来。”
温霁:!!!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带回来的是什么,而是她告诉他了?!
温霁脚疼,被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到!
“你怎么会弄来这些东西?”
他落在她肩上的大掌收紧,温霁心跳打鼓,脸颊早就烧透了,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的不是你那个……套……”
“那是什么套?嗯?所以刚才对我发那一通火,我就得白受了?”
他长腿朝她走近,温霁步子踉跄地后退,低头不敢看他,还要挡住那箱赃物,“我就是、就是谴责你昨晚的行为,你刚才也反省了,我就、暂、暂且不跟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