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烟囱里,总有一个是在等她。
张初越就站在院门口做他的木工,忙了一天就干了这点活,然后温霁就回来了。
他眼里有零碎的光在亮,似黄昏里点缀的星。
温霁没想到张初越会站在院外,这种感觉很微妙,甚至有些大事不好,他不会是在等她?
可他前一秒还在说气人的话呢。
她绝计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他的,就说:“我喂完牛太晚了,公交停运,明天再回娘家去。”
张初越推了院门,依然像刚才那样压着门,让她先进去,说:“等我沙发打好了再送你回去。”
“不用。”
“用。”
他又是这种不会服软的语气,温霁觉得他是属火的,不对,也属木,他是个木头,硬木头!
此刻她努着唇盯着他看:“难道你明年打好我明年再走吗?”
“沙发本就是给你打的,你要是不回来,就把沙发带走。”
男人薄唇抿紧,浓眉锁起,说完就转身去廊下顾他的沙发。
温霁该死地心跳在发癫了。
她捂着胸口僵着腿回房间,拿了换洗的干净衣服进浴室去,想不通,张初越是闲的吗,为什么给她打沙发。
是他自己想打吧。
怎么赖她身上了。
最后想不通的是,她洗完澡了,心跳还是像喘不上气一样。
一定是这个太阳能热水器太热,她缺氧导致。
她打开房间的灯让四周明亮起来,驱散一些不该有的阴暗,正当她觉得自己心境开始通畅时,目光落在枕头上的一张符。
张初越的缺点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但偏偏造成他这些缺点的行为,让温霁忍不住探究下去。
出来时,嗅到隔壁的厨房传来香气,温霁同手同脚地进去。
“你未经允许进来我房间。”
她的语气不算生气,就是强装严肃。
此刻张初越半蹲在灶台边生火,皮带勒束窄腰,他撩起眉棱看她:“嗯,我错了。”
温霁顿时愣住,他这是出其不意的认错?!
那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像这灶台里的柴火一般噼里啪啦地乱跳起来。
他这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说:“我们的约定,谁做错事,就得受惩罚。”
他是故意的。
温霁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