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帝身边的秉笔,李月晚被太后派来监视皇帝,两人见面自是不在少数,久而久之,就这么生了情愫。
杨曙光心底藏了一个秘密,那年在蚕室净身之时出了差错,旁人是太监,非全人,可他却是半个太监。
宫中不管对不对食的事,但两人毕竟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李月晚做对食的事只有两人知晓。
这事是第六年就瞒不住的。
李月晚有身孕了,太后得知此事时,差点昏厥过去,旁人不知晓,杨曙光却清楚的知道,她是有心让李月晚为妃的,这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坏了她的计划。
李月晚是如何说服太后保下的他,杨曙光不知道,但后来她为此落下了病根,邵文来的存在是不被认可的,两人只看他长到两岁,便交由太后抚养。
那时他已是东厂的掌印,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他知晓太后的意思。
“后来,咱家便同你母亲一道,将你带去了太后娘娘那边。”杨曙光终未曾告知他,究竟那位父亲是谁,“你母亲一步三回头,后来也常去慈宁宫看你。”
邵文来默了半晌。
他是记得那个满眼悲伤的女人的。
他自小在宫里长大,对人的善意和恶意总是很敏锐,可那个人不同,她只会远远的看着他,却未曾同他搭过话。
直至后来听闻她死了,东厂掌印以身相护,都未曾拦得住皇帝的怒火,再后来,他便成了太后娘娘身边的小太监了。
他的母亲曾后悔,曾夜夜思念,但在这吃人的宫中,一切情绪,都只能化作无可奈何。
“多谢掌印,”邵文来笑了笑,“您当是极好的人。”
他早就听闻,东厂掌印是个如何痴情的人,可却未曾听闻李月晚有同他做对食的意思。
这等极好的人,或许才是能同母亲相配的。
蒹葭堂放着一碗冷透的汤圆,却不曾见沈卿欢有半分动的意思。
子玉哥哥消失了一个月,便是年节也未曾瞧见他的身影,他从未这般过,以往的年节,都是会带着花灯,或是别的什么来看她的。
便是她入宫的那段时间,都会派人捎些东西进来。
直至草长莺飞二月天,被密封了多个月的消息才放出。
“什么,尚公主?!”沈卿欢猛然坐起。
宫里一个个当真是沉得住气,这般大的事仿佛是在刻意瞒着她一般,可为何要瞒着她,谁又会因此瞒着她。
倏忽,她想到了谢谨庭。
是了,有什么是他拦不住的,而今子玉哥哥是他的人,此事若非没有他的指使,便是公主再想嫁,他也不会准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