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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佩服谢谨庭,眼下都这副模样了,竟是还下得来床。

谢谨庭那张金质玉相的脸比往日还要苍白,但那张嘴却还是厉害:“娘娘何故管我?”

“谢谨庭,你是不是烧傻了?”沈卿欢好笑的看着他,面上却并无半分笑意,“我为什么不能管你。”

不论她的心思究竟在不在谢谨庭这里,她话都说到了那种地步,两人除了没有夫妻的名分,把夫妻之间该做的事都做了,她凭什么不能管。

见她把管说的这么硬气,谢谨庭扯了扯唇角,转身上了榻。

“娘娘昨日可是同咱家起了龃龉。”谢谨庭顿了顿,出言提醒道。

沈卿欢端起那只瓷碗,不咸不淡道:“谢谨庭,你好像不习惯旁人待你好,不过你如今可没有反抗的力气,最好还是乖乖把药膳吃下。”

顿了顿,像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补般,她道:“我可不是你这般小心眼之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别开谢谨庭的眸光,她将那勺梨汁被吹的凉了些递到唇边。

梨汁的味道甜丝丝的,却带着些玉兰香,莫名令人安心。

一缕阳光斜在榻上,淋在她卷翘的长睫上,神使鬼差的,他想起了那个喂他奶糖的姑娘。

啧,嘴硬心软的猫。

陈稼海到来之时,谢谨庭已然阖着眼眸。

那张脸分外的苍白,便是唇都没了血色,相比刚才更甚,他一副要喘不上气的样子,不知晓的,还当是沈卿欢给他下毒了。

这副模样吓得老头忙为他把脉,而后严肃的看着沈卿欢:“娘娘,您给他吃了些什么?”

沈卿欢被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吓坏了,而后细想了想道:“药膳。”

她将所用的食材一一列举,直至提及梅干之时,见到老医丞面色一青。

“秉笔吃了青梅会起疹子,如今正是虚弱,幸而吃得少,否则当真要归西了。”老医丞舒了一口气,而后拧眉道,“娘娘你……”

他原本想说,你分明是他身边人,怎的连这些都不知晓。

可瞧见她垂着首的模样,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一句叹息。

杨曙光照例去了慈宁宫。

今日邵文来正站在宫门口,想来是在等着他。

“杨掌印今日也来同太后下棋吗,娘娘等您多时了。”邵文来温和的朝着他笑了笑。

杨曙光虽是在宫里待了多年,养成了又冷又倔的臭脾气,但邵文来却是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