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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齐讼茗在宫中颇受压制,银两定然是不够用,否则她不会只拿出一千两就能让她松口,京中的铺子当年为了讨皇帝欢喜,几近被她悉数充公,这几日铺子不景气,定是手头紧的。

这几日不景气,可不代表齐讼茗此人一直如此。

即便她因着前世之事不喜齐讼茗,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天生经商的料子。

京郊的地她提前买下,过不了几个月便是饥馑连天之际,齐讼茗亦会像前世那般博得民众与朝堂的赞扬。

只不过,这一次她也在其中。

明陈迹点了点头:“主子放心,您的意思可是要我们每月带些铜板给她?”

沈卿欢没有怪他揣摩自己的心意,只道:“她非良善之人,却在乎旁人对她的看法,你们动静闹得大些,她不会不收留你们的,只是你们进了她的地方,恐要受些委屈了。”

明陈迹年纪也不大,带着这帮孩子出去,也只当是这帮无家可归孩子们的头头,拿出些铜板给她,齐讼茗捏着鼻子也得认下,否则可就在裴辜元面前装不成什么闺秀了。

齐讼茗定然会觉得,这几个孩子许是要跟定她了,届时定然不会再客气。

那时候,便如了她的意。

“哪里有什么受不受委屈,”明陈迹青涩的脸上带着笑意,“主子肯将我们接出来,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这条命便是主子的。”

“莫要说这些,好好活着,命永远是你自己的。”沈卿欢从案几上拈起一些银瓜子,防盗他的手心,“金叶子太过惹眼,这些分给你们,日子还能好过些。”

明陈迹应声,却看了眼她的镯子道:“主子这镯子当真是上上品。”

“哦?”沈卿欢轻笑一声,“你还懂这些吗?”

明陈迹点了点头,面上带了几分鲜活:“早年家境没有败落之时,父亲就是贩卖玉石的,娘娘这春带彩是极少见的,便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沈卿欢问道:“怎么?”

他看了这桌子许久,沈卿欢颇有几分疑惑,也垂眸打量着腕子上的翡翠。

“太子殿下同主子感情甚笃,在大殷,送镯子可是海誓山盟的定情之物。”明陈迹朝她俯身一礼,接了银瓜子便退下了。

沈卿欢心神未定,他走了好一阵,她还抚着腕子上那镯子发怔。

不,这阉狗想来是不知晓玉镯的寓意,否则依着他的性子,怎会将这个送予她,定然是她多想了。

思及此,她心头舒畅了许多,驾轻就熟的朝着堂玉轩走去。

官道旁,谢谨庭拇指抵在那只玉戒上:“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