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皇帝千不好万不好,如今也是舍不得将自家女儿送出去的。
但齐讼茗皇后宠的紧,便是当大殷第二个公主宠着了。
齐讼茗算是自小在宫中长大,也是琴棋书画样样在行,相貌亦是不输世家女子,如此看来,倒是可行。
“不可!”汝阳王出言道,意识到自己言语太过激进,他解释道,"陛下三思,到底说来郡主也是陛下您亲眼看着长大的,不若另择人选。"
“哦?”杨曙光面上带了几分笑意,“汝阳王何出此言,而今待选的女子便是太子妃与公主郡主三人,郡主是陛下亲眼看着长大的,那公主亦是陛下的亲生骨肉,你这话说来,是何居心?”
汝阳王狠狠剜了他一眼,持着笏板上前一步:“陛下,老臣一心为陛下着想,不知杨掌印何故这般思量老臣的话。”
谢谨庭轻嗤一声,斜了身侧那人一眼。
一红朝服的官员开口道:“陛下,汝阳王的话确实不妥,便是沈尚书也是重大局,并未说出这等话,再者,而今逆党作乱,汝阳王这话,居心叵测。”
“郑刚,你!”汝阳王恨恨道。
皇帝骤然眸色深深,攫着汝阳王。
是了,这便是蹊跷之处。
倘若汝阳王是仗义执言,何必只揪着康平郡主不放,如今和群臣对峙,汝阳王虽面上不显慌乱,可方才那番话被提起,实在很难不让他多心。
康平郡主因着同皇后的姑侄身份,自小被接进了宫,康平的生父齐国公早已缠绵病榻多年,家中子嗣稀薄,她便常住宫中,做裴音嫦的伴读,自小一同长大。
早年他同皇后是有一个公主的,只是刚出世未见上一面便夭折了。
像是一团乱麻,迟迟找不到破解之法。
皇帝皱着眉头扬了扬手,示意几人回去:“罢了,逆党一事交由谨庭去查,刑部帮衬着些。”
众人面面相觑,皇帝重用阉人至此,当真荒唐。
但无人敢言。
宫门口,一红衣官员愤愤甩袖:“滑天下之大稽,竟是将如此重要之事交予东厂?”
“如此说来,倒也不对。”谢谨庭凉声驳道。
红衣官员肉眼可见的僵了一瞬,还是硬着头皮道:“如何不对,此事分明该是刑部负责,怎能交予东厂。”
“一朝天子一朝近臣,你我都是陛下的人,”谢谨庭错身过去,声音不变欺负,“还是说,刑部十二部不服?”
这话若是应下,则是将整个刑部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