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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裴辜元没有反驳:“欢欢收了便是。”

沈卿欢面上带着笑意,泪痕早已不见,美人身着灼灼桃红柔声安抚道:“郡主妹妹费心了,只是本宫不胜酒力,这礼怕是……”

不等他说完,齐讼茗接过侍女身边的小坛子。

那小小酒坛精致,为和田玉所做,当真像是齐讼茗为了她生辰精细打磨的玉料,只不过,这费尽心思雕刻的玉坛里是致命的毒药。

裴辜元只扫了一眼:“有心了,欢欢收下吧。”

沈卿欢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这酒若是收下,便同当年一般,齐讼茗会寻个由头让她当众喝下,是逃都逃不过的。

不能接下这烫手山芋。

她正想着对策,只听齐讼茗惊叫一声,那玉坛便碎裂开来。

酒液淌了一手,分明是清澈的琼浆玉液,落在齐讼茗手中却像狠辣的毒蛇,将她手心的肌肤灼伤,红白的血泡瞬间覆上少女的小臂与手心。

可想而知,这酒液若是被人饮下,舌尖喉头怕也是这般可怖的模样,到时怕是喘气都喘不上来,还焉有命在。

“啊!”齐讼茗的尖叫要多凄厉有多凄厉,哪里还有半分娇娇弱弱的模样。

这下旁人的注意都被她引走,唯独沈卿欢轻轻蹩了蹩眉心,抬眸打量着四周。

当年的宫宴可没有这一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眼眸同那边的谢谨庭相撞,他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枚玉戒。

那青玉戒一眼便能瞧出是上好的玉料,在他修长微凉的指尖上转了几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温润的光泽亦给谢谨庭镀上,他像是暗处的掌控者,来往宾客都被他缀上了不可见的细绳,只要他来了心思,轻轻一拽,所有人都会跟着他的动作活动。

酒坛不会自己炸裂,是谢谨庭的手笔。

“他为何要这般做……”沈卿欢喃喃道。

似乎是回敬她方才震惊的眼眸,谢谨庭抬眸朝着她压了压唇角。

阎王一笑是要人命的。

上首的皇帝皇后俨然还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后见着自家侄女手上浮现这般多的血泡,吓得花容失色:“宣太医,快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