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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桃之,不哭,”沈卿欢上手为她擦拭眼角的泪,“唯有这样,我们的日子才会好过些。”

桃之攥紧了拳头,抽噎道:“奴婢宁可这般痛苦的是自己。”

沈卿欢好笑地拍着她的背,心中被一股暖流充斥。

她只盼着能护她们周全,什么样的法子她都不会介意,哪怕是委身于阉人。

“就按着我说的做吧,将这些东西带来,只等后日的赏花宴。”沈卿欢将手中的信纸递交给她,嘱咐道。

好容易打听到谢谨庭身边有如此重要之人,若是那阉狗心中还有此等执念,想来往后行事还能容易些。

沈卿欢这么想着,却不知这般想法,将在多日后引出怎样的血雨腥风。

一袭暗红长衫在雪色中格外显眼,宛若白衣上的一点暗红血迹,。

谢谨庭将手中的蛊雕捧起,那只修长的指将鸟羽上的雪花拂去:“江无兰?”

“杀了她!杀了她!”蛊雕扑棱这翅膀叫嚣着。

谢谨庭捏住它的鸟嘴:“小畜生。”

李继妄仍沉着脸,显然不太赞同这话:“干爹如何确信是江无兰?”

蛊雕趁着他松手之际,落到他的肩头上为自己理着羽毛。

“我何时说确信是江无兰了,”那双鸦羽般的长睫掀起些,露出那黑沉的眸底,“江无兰躲了我多年,那人冒充江无兰,你说是何居心?”

“干爹同江无兰不共戴天,”李继妄夹紧了指尖的利刃,“那人挑衅干爹。”

谢谨庭斜睨了他一眼,对此不置可否:“是谁放出的消息,记得好生招待,免得传出咱家待客不周的言论。”

李继妄点头应下,这人分明是想隔岸观火,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竟然将东厂算计在其中,干爹定然不会将此事掀篇。

再说那江无兰,本就是十恶不赦之人,东厂搜寻多年无果,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又怎会在这时候出来。

只是赏花宴那日,是免不了血雨腥风了。

北五街,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沈卿欢掀开帘子,冷风带着冰碴席卷而来:“非白可曾说会来?”

“此番赏花宴,同二皇子那边一道举行,丞相大人也会去的,娘娘放心。”窕儿为她的手炉换上新炭。

娴妃的赏花宴筹备许久,此番邀请众多贵女,只为打着赏花宴的名义,为二皇子挑选合适的皇妃。

前世的赏花宴她未曾去,却知晓出了人命,而此事在朝中亦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今日她势必是要去一趟了,谢谨庭当年便是因着一曲红梅引迷恋那女子,但愿而今她的效仿能唤起谢谨庭的注意。

桃之只当她还在担忧,安抚道:“是啊娘娘,有丞相大人在在,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沈卿欢不禁自嘲地扯紧了袖口,阖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