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李继妄不知他何出此言,只得实话实说道。
太子妃冰雪聪慧,又是京城才女,如何会愚昧。
谢谨庭轻嗤一声,不曾愚昧,可她起初却对着他一个阉人使美人计,若非她还有用处,他早不会留着她的性命了。
“你觉得她相貌如何。”他淡声问道。
李继妄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了一会才斟酌道:“太子妃生的貌美,欢脱灵动,倾国倾城,实乃少见之绝色……”
“好了,”谢谨庭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干儿子的马屁,“蠢美人罢了。”
李继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干爹:“能叫干爹认可的美人,太子妃可是第一人。”
谢谨庭未在言语,只斜了他一眼,覆在了方才被她扯过的袖口上。
那股叫他烦躁的玉兰香久久不散,凡是她碰过的地方,都会被沾染。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想当初他年纪轻轻登上秉笔太监的位置时,早就不由地旁人左右他的心绪了。
心头愈发烦闷,谢谨庭的眸子一片寒凉:“今日地牢那几人如何?”
李继妄表情凝重了些:“干爹,那几人怕是都有嫌疑。”
“都有嫌疑?”谢谨庭淡声道,“那就都杀了吧。”
雪随着风飘洒而落,将树下一片白布巾遮住,天地间一片白茫。
沈卿欢倚在美人榻上,手中紧紧绞着一块帕子,望着满是白雾的窗棂怔神。
蒋世泊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在耳边炸开,可所有办法,都不若她去讨好谢谨庭来得快些。
否则不止她,整个尚书府都要再覆当年惨烈的结局。
谢谨庭的过去宛若被人抹杀,好在也打探到了些。
方得知他先前曾有个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只是那女子至今生死不明,成了谢谨庭心中久久不能忘怀的遗憾。
“太监的心中,也会藏着这么一个人吗。”沈卿欢轻轻抚着手边昏睡的猫。
猫儿昏睡着还算乖巧,她不知为自己打气多少次,颤着手覆上了猫温软的皮毛。
她不怕,若是她怕了,尚书府又该当如何。
“娘娘想如何?”鸳禾看着自家娘娘这幅模样,心中微微抽痛。
娘娘出身世家大族,何曾这般过,可如今竟被逼得成了如此地步。
她不知晓娘娘为何突然不喜太子,甚至如今要走上所有人都觉不明智的道路,可她知道,她是娘娘的奴婢,她不会让娘娘孤立无援。
沈卿欢似乎并不惧怕杀人不眨眼的宦官,她轻轻地笑说:“听闻他曾寻同那女子长相相似之人,若我做得五分像,能否得他垂怜。”
“娘娘……”桃之的眼眸蓄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