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一楼用来待客,二楼是姑娘自己住的地方,地上是光滑的木地板,一旁摆着衣柜,屏风,矮桌,一应俱全,床榻上绣着铺着一层深湖绿的绸缎。
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似是一块玉,坠落深潭。
虞望枝嗅着床铺间淡淡的芳香,在顺滑的床榻间蹬蹬腿,伸伸手,只觉得未来一片繁花似锦。
许是这些时日太累了,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才一放松下来,她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她梦到了廖映山。
在梦里,她回到了那处山寨中。
那个讨厌的土匪抱着她,将她整个人都塞进他的怀抱里,揉着她纤细的腰,一声声的哄她,各种好话说尽,想要她自己挺直腰杆,跨上去。
“枝枝是全天底下最厉害的小姑娘。”
那土匪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荡,声线是低沉嘶哑的,可偏生那声线微微上昂,还带着一点微微地讨好之意。
耳鬓厮磨一般。
他是那样凶猛的人,从不讲什么道理,能用拳头解决的都用拳头,落到虞望枝这里,却只能向她乞讨一些欢愉。
虞望枝若是不肯,他便一直没完没了,直到虞望枝拿他没办法,翻身压上去。
一旦纵容他一点,他就会要更多,他似是从来都吃不够一样。
虞望枝不是没翻脸过,她被他磋磨太久,生了一次大气,好久没有理他,廖映山便抱着她的后背,紧贴着她柔软的肌肤,低声道:“我有些思念林府的房梁。”
虞望枝听见这话,骤然想起了那时在林府发生的事,一时恼羞,回头狠咬了他一口。
她一回头,他便将她捞住,抱在怀里,在一整张床榻上滚来滚去。
虞望枝几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只记得冬日的雪夜里,他的怀抱好暖好暖。
暖到第二日虞望枝醒来的时候,人心底里莫名的觉得发怔。
当时已是辰时了,明熙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将整个阁楼二层照耀的格外清晰。
头顶上是明蓝色的纱帐,上面绣着雪白的玉兰花,丝绸的花朵在清晨间散发着柔软的光芒,她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上,万籁俱静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似是下了三天三夜的旷野。
雨水将土地浸润的泥泞,骨肉都被泡软了,一脚踩下去,似是能踩出个坑来,人躺在床榻上,莫名的又开始渴望什么。
想要被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