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落成,那土匪才带着她回了山。
因着是白日,虞望枝还带了帷帽,免得被旁人瞧见她的脸——那土匪至今也没跟她说他是怎么把她从林鹤吟手中拐出来的,她也没敢问。
现在她是怕极了这土匪了,一碰上林鹤吟的事儿就发疯,昨日那种事再来一次,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她真的不如上吊算了。
许是因为光天化日,不好抱着她便跑,所以那土匪驾了一辆车。
他在外面驾车,虞望枝在车内坐着,经过一条街巷时,虞望枝透过车窗瞧见了之前她约定好的货郎。
货郎揣着手,坐在一辆马车车辕上,靠着马车闭目等着。
虞望枝鼻尖一酸。
她记起来了,算起来,前几日她就该跟着这货郎走了,结果现在她都没出来,这货郎倒是仁义,收了她的钱,就算是当日她没来,也一直等着她。
可是,她现在哪儿能跟这货郎走呢?一百个货郎也不可能从廖映山的手里把她抢走。
她只能含着心酸,重新将湛蓝色的棉布窗帘拉上。
马车前行到白蒙山脚下,便被土匪送到了一处院落内放下,车太重,不能拉上去,只骑着马带着虞望枝上了山,有些特别崎岖的地方,还要土匪下马抱着她走,马儿缀在后面跟着。
大概到了酉时初,天边见黑,他们才瞧见山寨。
这是虞望枝这段时间内,第三次回到这山寨中了。
今儿天边擦黑,暮色四合,唯有头顶上有一片蒙蒙的白,山寨内人群沸腾,这一回,廖映山没有直接抱着她进山寨,而是带着她一起骑马入山寨。
山寨里的人早都在山寨门前站定等候了,瞧见俩人,立刻抱拳行礼,震天一样吼道:“见过大哥,见过大嫂。”
虞望枝的头发丝都被震的颤了两下。
她脸都涨红了,只觉得这场面让人头皮发麻。
她都不敢看这群人的脸,倒不是害怕,就是尴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廖映山倒是适应,摆了摆手,骑着马带着虞望枝在山寨中转了两圈,与她说了说各处都是做什么的,然后才带着她回了山寨房屋中。
“山寨中一切都有人照顾,你且在这待着,若是想出去玩儿,我可以带你出去。”廖映山将她放置到床榻间,与她道:“老实待着,再让我知道你乱跑,我就带你去林府。”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额头向下压着,顶着虞望枝的额头,两人之间毫无隔阂,他一低头,就能咬上虞望枝的唇。
虞望枝听见“林府”,一时生恼,张口就咬了他下颌一口。
他下颌也是滚烫坚硬的,肌理干燥洁净,她咬上一口时,鬼使神差的,伸舌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