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血,比起来那些刀剑来,这点疼痛几乎算得上几不可察,更多的只是一种恐吓与发泄,但男人火热的呼吸还是叫虞望枝爆发出一阵惊叫。
他一向是舍不得叫她吃到什么苦头的,瞧着对她凶,但却从没有真的伤过她,他甚至还没有林鹤吟心狠,林鹤吟将她丢出来,都不记得给她披一件衣裳,但他连报复的时候,都没忘记用皮毛裹着她。
他总是对她狠不下心,一念至此,廖映山越发生恼,连力气都更重了两分。
“这是第一箭。”廖映山咬着她白嫩的皮肉,声线冷冽道。
每一箭,他都要还给她,当初他说过,她以后的每一天,都要拿来赎罪。
虞望枝哽咽着不说话。
而这时,轿子终于停了。
这一场酷刑却并没有结束,只是短暂的中停。
廖映山骤然起身,用皮毛大氅草草裹住她,抱着她便进了昔日的白蒙山寨,最初虞望枝逃掉的地方。
雪山绵延不绝,大雪三尺深,更深处足有一人高,有些地方都需要人骑在马上硬淌过去,矮些的山林都被掩埋在其下,更可怕的是矮峡谷——有些沟壑地方,被雪覆盖住,有三人高,人一跌进去,四周都是雪,如同跌落水间一般跌落到雪中,被活生生冻死都找不到出路。
所以冬日大雪间的山林,除了熟知地势的山匪以外,其余人都不敢深入。
当时虞望枝能骑马下山,一是因为山间雪不大,二是因为老马识途,三是因为遇到了一伙好心商贩,否则她都不一定能活着出去。
白蒙山寨则地处在白蒙山最险峻之地,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山寨内堡垒足有三座,全是用砂石混土围垒的,每一座里都住了三四十个土匪左右,整个白蒙山寨里加起来足有一百来号人,在山寨外围,用木柴围了一栋极高的围墙,围墙两边有高大的岗哨,围墙外边虽然没有挖沟渠,但是有人十二个时辰来回巡逻,围墙上挂满了火把,将整个山寨映的格外明亮,所有人影都无所遁形。
这等严密,当初虞望枝却能逃出来——全因当时廖映山想放她出来。
到了山寨门口,里面的土匪快步迎出来,廖映山则已经抱着虞望枝下了轿。
北风“呼”的一下卷着碎雪飞来,虞望枝面上的燥热潮润的汗瞬间被吹凉,隔着一层皮毛都打了个抖。
虞望枝的衣裙都散乱了,衣带都被扯开,松松垮垮的堆在身上,皮毛一裹,外面瞧着什么都露不出来,但里面的虞望枝还是缩了缩身子。
她能从皮毛的缝隙中看到,那土匪抱着她一路入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