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的怀抱, 总能带来一些奇异的温暖, 血肉相贴时,人的魂魄似乎也能贴的极近,林鹤吟的心口跳动的越发剧烈了。
昨夜之前,他以前未尝那等事, 对男女之间并不了解,但尝过了之后, 只觉得女人的滋味儿欲罢不能, 现在一瞧见了虞望枝, 他便觉得腹中——
厢房之内, 虞望枝游移不定, 林鹤吟呼吸渐沉, 直到“笃”的一声响, 一直安静着的西窗突然响了一下, 似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得。
林鹤吟并未在意, 可虞望枝却猛地惊了一下。
她居然把那土匪给忘了!
“林公子!”虞望枝匆匆唤了一声, 伸手将林鹤吟推开,道:“我们, 我们尚未成婚呢,你不可如此。”
林鹤吟被她推了一下,也清醒过来了,他那双长狐眼愧疚歉意的望着虞望枝,声线清冽的低声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这般想。”
他想,虞望枝可不是柳玉娇那样放浪不洁的姑娘,他如此属实冒犯。
林鹤吟的语气越发小心,眉眼中都带起了几丝小心翼翼。
在遭遇了这么多磨难之后,他发觉还是虞望枝才是那山中明月,这种一回头才发现旧人是珍宝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胸怀,叫他对虞望枝越发爱慕纵容。
瞧他此时的模样,怕是虞望枝要什么,他都会给。
虞望枝却推他的胸口道:“你出去吧,我此番不雅。”
她从头到尾都没下过床榻,两人一阵推搡间,她已极失礼了。
林鹤吟瞧她一直坐在被窝里,发鬓凌乱的模样,却不觉得她失礼,只觉得她可爱。
在柳玉娇的身影如同井中水月一般,被木桶打碎了之后,林鹤吟的那点比较之心也跟着散了,他不再处处觉得柳玉娇好,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刚刚爱上虞望枝的时候,觉得虞望枝处处都好,就连逾礼之处也那般可爱。
“好。”见虞望枝坚定,林鹤吟只好从床榻旁站起身来,爱怜的摸了摸虞望枝的头,最后才从房屋内离开。
林鹤吟离开时的门板才刚刚“嘎吱”一声关上,西窗便被推开了。
从西窗外跃进来的人不发一言,只抬起眸来看向虞望枝、背对着窗户,用一只手将窗关上。
他那只手掌骨宽大,上布满老茧与各种细小的伤疤,关上窗户时,动作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窗户“啪嗒”一声关上的时候,虞望枝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她窝在床榻间,可怜巴巴的去瞧廖映山的脸。
他还是原先的模样,一张石头雕出来的脸上瞧不出任何表情,剑眉横飞入鬓,轮廓冷硬寒肃,但虞望枝只瞧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土匪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