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
大概是女人的本能,当她听到“身孕”这两个字的时候,一种恐惧油然而生,她害怕这种将别人的孩子轻描淡写弄死的人,连她的小腹都跟着隐隐作痛。
她想,廖映山现在喜欢她,能对她如此纵容,如果以后不喜欢了呢?如果以后廖映山喜欢上别人了呢,他会不会也像是对待柳玉娇一样对待她?
如果他们在一起,廖映山后来喜欢上了一个别的女人,会鹅裙以污二而期无耳把以整理不会为了这女人的一句话,把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弄死?
虞望枝越想越害怕。
廖映山在她面前突然又不是听话的狗狗了,而是一只獠牙尖锐的山鬼,他坐在他的战利品面前,察觉到他的战利品似乎在战栗,便抬起眼眸来,沉沉的望着她,问道:“怎么?”
虞望枝浑身一颤。
她昳艳的面容在这一刻惨白了几分,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在跟什么东西做交易一样,僵住的手掌渐渐缩回来,发着颤一样握住了周身的棉被,她想把自己裹的更紧,但再紧,那土匪的手依旧横在她的被褥间。
似是火烧一样的温度灼着她,这一次,她不觉得羞耻了。
她恐慌。
廖映山见她不言语,便垂眸看她的脸。
他的小猫儿生了一副极美的模样,有颜色可爱的皮毛和软绵绵热乎乎的身子,有水润的眼眸和艳色的唇瓣,可是她却不像是刚才一样鲜活肆意的活着了,她像是被骤然抽出了魂魄一般,她缩在被窝里,像是一只被敌人发现的幼猫,看他的目光不再像是方才那般娇横嗔怪,反而多了几分惧。
那双墨色的桃花眼里似乎汇了一点点清浅的泪光,那小猫儿一样的姑娘下半张脸都埋在棉被间,怯怯的看着他,甚至不敢挪开视线,脸蛋挤压着,压出一小块软肉,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她被吓坏了。
廖映山想,他高估了她对敌人的心狠程度,也高估了她的承受能力。
柳玉娇把刀都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却不想害死柳玉娇的孩子,大概在虞望枝的想法里,她能够将柳玉娇和林鹤吟的所有计划都破坏掉就够了。
她从头至尾,就没想过要杀人偿命,只是想狠狠挠他们一爪子就算了。
真是一只善良又愚蠢的小东西,她并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也许是因为大部分人生性就没胆子杀人,也许是因为虞望枝没有真切的体会到过被丢进河里的绝望,她没有在生死边缘游走过,廖映山用他的肩膀将她与所有危险都挡出了一层来,所以她半点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