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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望枝躲在被子里,不通气的,硬生生逼出了一身热汗。

而那土匪似乎觉得很享受似的,慢悠悠的把玩着她的足尖。

这个王八蛋!

她一时情急,开始用另一只没受伤的玉足乱踢他的手。

这一回倒好!那土匪捏着她的伤处重重一摁,摁的虞望枝埋在被子里哆嗦着痛呼了一声,不敢再踢了。

他从来不惯着她。

——

她咬着下唇,哭也不敢哭的太大声,只小声的抽泣。

这土匪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某一刻,被子那边突然传来一点轻微的敲击声,似是有人用指骨敲了敲火炕的边缘。

虞望枝整个人都打了个颤。

她单薄的脊背缩着,一张惨白的小脸抬起来,盯着被子的缝隙看。

被子外的人并不急,漫不经心的敲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仿佛永无止境,只要她不出来,他就一直敲。

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只有迎战这一条路。

虞望枝在被窝里发颤了半晌后,缓缓在被子里拱了拱,她一点点掀开被子,平日里那一张普普通通的床褥,今日却叫她瞧的面皮都跟着发紧。

当她掀开被子时,外面的人不敲了。

他似是已经知道她马上要出来了,只等着她来。

虞望枝咬着牙,缓缓掀开了被子,像是个缩在窝里的小兔子,一点一点,可怜巴巴地探出来一张嫩生生的脸来,面颊旁还浮起了憋闷出来的红晕,似羞似怒,如娇如嗔,似是熟透了的海棠花儿,每一片花瓣儿,都透着水润饱满的滋味儿,湿漉漉的等着人采撷。

被子掉色,斑驳,其上覆盖的丝纱早已泛黄破损,被子被撩开时,发出轻微的“飒飒”响声,虞望枝听见她自己的心跳砰砰如擂鼓。

撩开被子的时候,她果真瞧见那土匪便守在火炕旁边。

他坐在板凳上,膝盖却比火炕还要高一些,但那土匪生的高壮,坐在板凳上,也给人一种沉甸甸的俯瞰的压力,他的眉骨冷硬,肩膀下的阴影近乎覆盖了大半个虞望枝,眸色沉沉,面上瞧不出什么表情,就那样一副“要吃人,但暂时不吃”的姿态看着她。

之前他穿着土匪的衣裳时,乱糟糟的,还瞧不出个具体身形来,现在换了一身玄色的武夫衣裳,腰系皮革勾带,臂配游龙护腕,足踏暗皮革靴,再以鸦青色的发簪一衬,便少了几分蛮荒野气,而多了几分精兵强将的悍劲儿,再配上那张凶脸,把他放门口都能当门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