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贺安不知道安浔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刚想出来的“家教”大业,光速以失败为告终。
这导致他下午四节课都在打游戏,临近放学路知给他发消息,问他是不是逃课了,不然这么牛逼敢在课上这么明目张胆的玩儿。
闫贺安边给他回“我一直都这么牛逼”,一边眼看着手机被人从手里抽走。
他仰头,猝不及防地跟低头的张尧大眼瞪小眼。
班主任跟鬼神一样走路没动静,正悄然站在他背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闫贺安眼神飘向安浔,同桌正襟危坐地做着题,视他的困境如无物。
闫贺安内心悲愤:没义气!不提醒我,亏我还想着给你带咖啡!
虽然咖啡安浔确实不适合喝。
张尧笑里藏刀,怪和蔼可亲的,就是有点儿冷飕飕:“一、直、都、这、么、牛、逼?”
闫贺安:“…………”
他能屈能伸:“大……张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张尧已然适应了他这套嘴皮子功夫,刀枪不入:“是吗?我不信。”
闫贺安:“……”
“为了给你长点记性,手机先在我这里放两天。”张尧自然地把他的手机锁屏,放进了自己兜里。
闫贺安眼睛睁大:“老师,现在是二维码时代,我没手机你要我怎么打车回家?”
张尧思考了片刻。
他问:“你住哪?”
闫贺安:“老远了,浦臣公寓。”
周围八卦偷听的同学们礼貌性后仰,低声发出“哦——”的起哄声。
浦臣公寓在临城太有名了,壕无人性。
张尧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连语气都没任何变化:“那让你爸妈来接你。”
“来不了。”闫贺安表情淡下去,“我一个人住。”
张尧一愣。他显然想问点什么,但现在教室里这么多人看着,他没接着问,跳过了这个话题:“那算了,手机还你。”
他掏出手机递给闫贺安:“一千字检查,一个字都不能少。没问题吧?”
闫贺安一脸牙疼,壮士扼腕一样:“……行。”
张尧笑眯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会一个个数的,别想通过字号大小来敷衍了事。”
闫贺安无语地抹了把脸:“知道了。”
放学以后,闫贺安没有立刻走人,而是翻开本子,开始写检讨。
他算盘打得挺好:正好,他确认过值日表,今天刚好轮到安浔。
安浔打扫一直都挺认真,等他扫完,闫贺安这检讨也写得差不多了。
结果他刚写两个字,余光就瞥到安浔在收拾书包,准备走人。
闫贺安:“?”
他确认了下时间。
还早,就算打扫完再去打工,也来得及啊。
翘值日不是安浔的作风。
闫贺安笔不由得停住,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