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如何,陛下所求不过是想要将各方势力聚为一股以求天下长安,封建之论还是郡县之论,都是要陛下定夺来寻找一个合适的法子。”
“臣不过愚见,不敢妄言。”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关乎到国策的东西,若是因为他的一些言语而导致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甚至是改变了大方向的历史走向,那他真的是罪人了。
李世民忍俊不禁,他好整以暇地盯着严肃非常的杜怀信:“说着是愚见,可我却觉得子诺所言却是叫人心有启发。”
杜怀信愣了愣慌慌张张找补:“臣也只是分析了一下而已,就是、就是顺着克明所言补充一二,臣……”
李世民好笑起身拍了拍杜怀信的肩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杜怀信张了张嘴,他下意识朝左右看去,果然就见房玄龄与杜如晦面上带了些不解。
杜怀信赶忙垂眸平复心情,他的反应确实太大了些。
“臣只是觉得,若是因为臣这些愚见而造成什么不好的事情,实在是愧对陛下信任。”
李世民摇摇头:“没有的事,此事我还需要再想想,不过我也是相信你们,若我真的做的不对,你们也会出面阻拦的不是吗?”
这倒也是,杜怀信松了口气:“臣能帮上陛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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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元年中的灾患安安稳稳地度过了,这于在先前九年已然习惯了李渊敷衍的百姓而言实在是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秦王的名声又有谁不知晓呢?
百姓只要瞧着日日往田里钻来叩他们门的灰头土脸的朝廷派过来的高官,一种当今天子在与他们共进退的心思便是自然而然产生了。
所以就在救灾进行得异常顺利的时候,哪怕在九月初又迎来了一场天狗食日,但如今百姓是比之上一回天狗食日更加不在乎了,头一回或许还有人心有嘀咕,但是这到了第二回,若是有人心有嘀咕,可都是叫人给直接骂到闭嘴了的。
活了大半辈子了,这还是他们头一回见到如此关心百姓的皇帝,又哪里顾得上虚无缥缈的天象之说?
安安心心过好当下的日子才是最要紧的,难不成还要叫他们回到原先受灾后领不到米粮的时候吗?
讲什么笑话呢!
他们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叫高官地主所谓的读书人瞧不上,可却也是最最心如明镜的人,看得透彻明白。
什么人对他们好,什么人对他们不好,他们都是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