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大吃一惊赶忙上前拦住了杜凤举的步子:“阿郎何苦如此冒险,只消将此事告知秦王便好,秦王自有自己的安排。”
“这两桩事并不冲突,”杜凤举勾唇一笑,“刷”一声打开了折扇,显得莫名风流自傲,“大王助我良多,如今我也要帮大王一把。”
“单单是告密还是会给东宫反应的时间,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两个东宫的人主动前去告发。”
“若是我两个时辰后还未归来,你便迅速前往仁智宫将此事告知陛下。”
话落杜凤举朗声大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心腹呆呆地盯着杜凤举的背影,还没等他开口阻止就已经不见了人。
他是杜凤举的阿耶留下的老人,向来便是对这个看起来没个正形又吊儿郎当的小郎君有些失望的,可今日他却莫名的觉得,他们家的小郎君真的长大了很多。
豳州,一处隐秘的小道。
尔朱焕烦躁地盯着眼前冷着眉眼的乔公山。
想到乔公山方才底气不足的回答,尔朱焕冷笑一声:“你自己都知晓这桩事有多么不靠谱,难道你还要听着殿下的命令,若是事情败露殿下是没什么,我们两人又哪里有活路可走!”
“你!”
乔公山听着尔朱焕对李建成如此不敬的态度,尽管知晓此地只有他们二人,可他依旧下意识左右看了看:“殿下平日里何曾亏待过我们,同我们推心置腹。”
“这更要紧的是,若非殿下对我们的信任,殿下怎么可能让我们来做。”
“尔朱焕,我怎不知你居然如此吃里扒外!”
尔朱焕讥讽一笑:“殿下待我们推心置腹,殿下难道待可达志不推心置腹吗?!”
“可殿下私下偷偷朝李艺要的三百骑兵事情一泄露,可达志不是被推了出去顶罪吗?”
乔公山呼吸一滞:“可是……”
尔朱焕冷哼一声,他逼近乔公山,身上的气势愈发迫人:“可是什么?就算可达志被推出去顶罪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殿下事后可有丝毫表示?!”
“是啊,我们的殿下最为纯孝,对于陛下的旨意又哪里敢违抗,可便就算是如此,殿下事后却连给要流放的可达志些保命的钱财都没有!”
“什么推心置腹,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乔公山猛地闭上了眸子,他这段日子以来可以说是同尔朱焕为这事吵了不止一次,可争吵的结果却是他的心在不断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