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不是选择在酒楼定位置,便是在街道两旁围观等待。
李渊站在最中央,他扶着城墙,远远眺望着,看着李世民的队伍由远及近,心中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长孙嘉卉得了李渊的默许,就站在他的身侧。
明明知道李渊对李世民的忌惮不满,明明知道李世民未来或许会走得艰难,明明知道她不该在李渊面前太过忘形。
但至少在这一刻她全然顾不上这许多了。
长孙嘉卉的全部心神都落在了那个越来越近的,那个身披黄金甲又意气风发的身影上。
她的唇角越扬越高,眼角眉梢是掩藏不住的春色。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她及笄那年的事情。
她出嫁得太早,也因着家中的变故根本还没来及取小字。
所以照常理来讲,她的小字应该是由她的夫郎亲自来取。
及笄礼还未开始时,长孙嘉卉便缠着李世民想要知晓他给自己取了什么小字,可李世民却是神秘一笑,只说等及笄礼后她便会知晓。
劳累了一天,及笄礼过后,人群散去,整个屋内独独剩下了她与李世民二人。
她眼眸亮晶晶的,好奇地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则自袖中拿出一支朴素又不算精致的玉簪,长孙嘉卉瞬间便猜到了这是李世民亲手雕刻的。
难怪那几日李世民总是眼底青黑,缘是在熬夜做簪子。
长孙嘉卉又心疼又好笑,但她还是乖乖垂首,任由李世民动作。
李世民微微弯着腰,动作温柔,神情认真。
簪完簪子后,李世民凑近长孙嘉卉的耳畔。
观音婢。
缱绻万分的三个字自长孙嘉卉耳中传到心尖。
整个人都有些说不上来的酥麻,长孙嘉卉眼眸湿漉漉的,看向李世民。
就见李世民微微歪着脑袋,笑着伸出了手到她面前。
“小小年纪,瞧你每日都忧心着天下局势天下百姓。”
长孙嘉卉恍然大悟:“所以二郎给我取的小字便是观音婢?”
但还未等李世民说什么,长孙嘉卉又眨眨眼轻哼一声:“我阿耶阿娘从小便是这么教导我与阿兄的,同我年纪有什么干系?”
李世民眉梢微扬:“是啊,这一点上观音婢是同我一样的。”
“只是……”,说着李世民越发贴近长孙嘉卉,声音也愈发低哑了起来,“观音婢想要普渡众生,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