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坐在圈椅内,小心拆开苏为锦托苏席玉带来的信,苏为锦很会说话,谈天说地,信中内容多是些趣事,一路看下来,宋卿时的嘴角就没垮下来过。
稳住快要崩坏的表情,将信放在一旁让绿荷收好,然后去拆桌面上的礼盒。
首饰帕子,还有些摆件玩意儿,依照信中所写,这些多是苏为锦自己闲暇抽空亲手做的。
其中有一个盒子吸引了宋卿时的注意,里面装了个样式精美的银镯子,只是尺寸偏小,像是小孩子戴的,暗层里塞了张白纸,上面标注了是提前送给未来外甥女的。
说是有一日做了个梦,梦到了小外甥女,醒来便托人打了这个镯子,要做送礼的第一人,免得小外甥女生气。
看着这虚妄的理由,宋卿时看着是又好笑又微妙,掌心里握着镯子,笑着摇了摇头。
绿荷虽然没看见信中的内容,但是凝一眼那镯子,便猜到是给谁的,尤其是在听到宋卿时的解释后,神情微舒,噙着笑道:“表小姐心思活络,考虑周到,竟连这个都备好了,这梦当是个好兆头呢。”
宋卿时低着头,磨蹭两下镯子边缘,有些难为情:“但愿如此。”
她与魏远洲感情越深,对拥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的想法就越深,尽管魏远洲说过并不执念于孩子,但是总归有一个要更好些。
思及此,宋卿时的思绪又跑得远了些,依照那日他教训别房那几个熊孩子的架势,应当是一位不讨喜的严父,那她就得温柔些,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才管得住。
就是她这身子……
绿荷了解她心中的顾虑和担心,一边整理着书信,一边以最温和的语气说道:“近段时日,娘子的手脚没以前那般凉了,看来那女医开的药膳的确有效。”
“若是按时服用,身子定会越来越好,孩子也会来的,娘子不必太过自忧自扰。”
这道理宋卿时自然懂,偏头看了眼绿荷,眼眸弯出点淡弧,默认了她的说辞。
忽地,绿荷放下手里收好的信封,眼睛笑成一条缝,神秘兮兮凑过来,碰了碰她的胳膊:“更何况娘子与姑爷感情甚笃,姑爷夜夜宿于此处,迟早的事儿。”
绿荷打趣的话以及充满兴味的眼神,让宋卿时耳畔一热,果然,她与魏远洲的次次荒唐,绿荷都清清楚楚呢。
“哪有~”宋卿时没什么底气地反驳。
可她反驳什么呢?绿荷没有一句话是错的。
宋卿时佯装不高兴地嘟起嘴,环胸哼了一声:“好啊,看来是我平日里太骄纵你了,胆子大了,都敢拿我玩笑了?”
恼羞倒不至于成怒,只是面子挂不住,她得给自己寻个台阶下。
绿荷明白自己方才的话让脸皮薄的自家娘子害羞了,忙跑到宋卿时身后替她捏了捏肩,轻笑着拍着马屁:“奴婢知错了,娘子人美心善,断不会与奴婢一般见识。”